打斗之声中,燕长安仍是气定神闲说话,道:“你这是何意?这是我亲生孩儿,如何会不认。”
哥舒天道:“与他废话什么,今日要他的命。”
燕长安怒道:“你成名的人物,居然对孩子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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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弘毅道:“你莫要血口喷人,老子也是收手不住。”
洛思琴道:“这孩子死了,岂不正遂你的心意。”
燕长安道:“你胡说什么,你衡山派便是要保那人,也不能拿我女儿要挟。”
洛思琴道:“你说什么?”
燕长安道:“你们自盛云英手中抢我女儿,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打斗之声越发剧烈。孙弘毅道:“萧夫人,你干什么,打啊,杀了他给你夫君报仇。”
洛思琴凄然声音,道:“错了,错了,原来我们都是上了旁人的当。”
孙弘毅道:“哎呦,姓燕的,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脚步声响,这人竟是又逃之夭夭。
哥舒天道:“等等,萧夫人,你为何要寻短见。”
打斗之声忽止,只有北风劲吹,如泣如诉。
萧平安如五雷轰顶。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方才哥舒天说什么?师娘,师娘怎么了?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见,该死的,让我看到啊,我要看啊!
为什么他们都不出声,这是什么声音,是水,是水滴在什么上面的声音?
是什么,是什么?就在我的跟前,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燕长安道:“萧夫人,你这又是何苦。”
萧平安只觉一股刺骨寒意,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睁眼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无形中有什么束缚着他,如同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茧。
师娘声音微弱,就在自己身边,道:“把我们三个葬,葬,葬在一处。”
洛思琴无力的话语,却如晴天霹雳,萧平安如同困兽,他咆哮,他挣扎,他撕裂。他心中的愿力如同洪水,撞向束缚着他的壁垒。“啪”的一声,身体里似有什么东西脆生生断作两截,然后包裹着他那无边无际的黑连同他的身体一起坍塌,化为碎片,他猛的睁开了双眼。
阳光刺眼,他一眼就看到师娘,鲜红的血正从她雪白的颈间淌出来,正落在自己脸上。
洛思琴看到了他,眼中忽发神采,然后朝后就倒。
萧平安一把抱住,嚎啕大哭,撕心裂肺,道:“师娘,师娘。”
燕长安看了哥舒天一眼,盘膝在洛思琴身后坐倒,一股真气渡了过去。
洛思琴眼光一亮,看向萧平安,无限温柔之色,道:“傻孩子,你……醒了?”
萧平安整个人都在颤抖,自己像根木头,完全感觉不到躯壳的存在,怀中师娘的身体轻如鸿毛。
洛思琴伸出手摸他的脸,道:“傻孩子,不要哭啊。你记得,不要回衡山,自己……自己……自己好好的活。”
萧平安道:“师娘,我,我……”他想说我没有背叛衡山派,但忽然想到,这些还重要吗?师傅死了,师娘也要死了,我为什么还要说出来,让他们难过。
洛思琴道:“你要娶个好看的……媳妇儿,那个沐姑娘就……就挺好。你记得,对小姑娘不要太小气。……这男人啊,对自己是节俭,对女孩子不舍得……花钱,就是抠门,知道不知道。”
萧平安只是点头,师娘说什么,他根本不及思想,他被悲痛填满,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
洛思琴眼中的神采越来越淡,手在慢慢的垂落,用尽最后的力气,道:“不要给……我们……报仇,不怪,不……”
萧平安忽然明白过来,师娘真的要死了,这世上,最爱自己的人就要去了。
他似乎回到了十多年前,在那冰冷牢狱,他失去了所有,已经坦然面对死亡。但忽然之前,又有人给了他希望,这希望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越来越好,却如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美梦。可这一刻,一切又离他而去,他又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师娘说什么,不要报仇?不,不,他随即恍然,师娘是怕我打不过他。师娘的眼皮垂了下去,他拼尽全力,终于喊出了一声:“师……娘!”
洛思琴的嘴角似乎泛起了一丝笑容,然后双眼合了起来。
萧平安痴痴发呆,他脖间围着一条红色的披肩,鲜红如火,如血,那是师娘的东西,可师娘不在了,就在刚才。忽然他一跃而起,朝着燕长安飞身就扑,道:“我要杀……”
他张开了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世界瞬间又黑暗下来,他直坠下去。
他又回到了黑暗之中。
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更无人处月胧明。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注:粉末状茶叶和酒水倒流,乃是马拉高尼效应。
注:怕什么真理无穷,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胡适
推荐3首歌,双笙的外婆桥、小棋童和马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