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俊秀书生大是不悦,要知宋朝最重读书人,便是金国地界,兴科举多年,也对书生敬重有加。见此人前呼后拥,伴当又个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也知不好人,他外乡人初来乍到,还算懂的隐忍。停步侧身让过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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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店修的气派,楼梯也是宽大。两个书生立步让行,已是极大的面子。谁知那大汉竟是不依不饶,上前就是一记耳光。
那书生细皮嫩肉,真真正正的手无缚鸡之力,这一巴掌别说躲,看也不曾看清。一巴掌打个正着,人如被伐倒的木头,直挺挺摔倒,“咚”的一声响,脑袋重重磕在台阶之上。
那五个恶汉哈哈大笑。
相随的另一个书生也是目瞪口呆,同伴跌倒才回过神来,怒道:“尔等……”
未等他开口说完,几个恶汉一拥而上,拳脚相加。可怜两个书生,做梦也未遭过如此横祸。既不能抵挡,也不懂防护,如同刀俎鱼肉,案上羔羊,只能鬼哭狼嚎。不知是性子执拗还是吓破了胆,两人也不知求饶。
先前出手的领头恶汉朝俊秀书生啐了一口,自顾上楼。剩下四个汉子竟是还不罢休,抓住两个书生头发,拉扯到楼下地上,又是一通拳打脚踢。两个书生早已头破血流,其中俊秀那个已是晕了过去,动也不动。酒楼之中食客不少,各个噤若寒蝉,连抬头看的人也没有。掌柜和小二缩在一旁,也是瑟瑟发抖。
萧平安和哥舒天面对而坐,透过走廊栏杆,这一幕尽收眼底。哥舒天见萧平安无动于衷,甚至看也不想看,略显奇怪,道:“傻小子,你怎地不去管?”
萧平安哼了一声,道:“我凭什么要管,你为什么不管。”
哥舒天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正是如此,这般事天天都有,只要不惹到老子头上。不错,不错,你这脑瓜终于开窍,江湖上走,要想活的久,就莫要强出头,若要比人强,就得一副铁石心肠。”
萧平安道:“我还道你喜欢这两个书生。”
哥舒天道:“自不讨厌,不过老子今天心情欠佳,不想杀人。”
萧平安道:“我没瞧出你心情不佳。”
哥舒天道:“有你个口是心非的傻小子坐我对面,我心情如何好的起来。”翻眼看他,道:“那人巴掌还未打到脸上,你差点就站了起来,当我没瞧见么。”
萧平安紧闭双唇,不再说话。适才他确实已经准备伸手要管。但忽然之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头升起,自出江湖,路见不平,他总要拔刀相助,但结果呢?莫不就是因为自己的耿直,才害了自己,然后又害了师傅师娘?这个念头一起,就不可遏制。
他心中充满悔恨,对自己过往的一切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那豹眼大汉已经上得楼来,薄底快靴踩在地板上咚咚作响,大声道:“全都给我滚,大爷包场了。”
楼上还有七八桌食客,那大汉话音刚落,除了萧平安与哥舒天,其余人都已战战兢兢起来,侧身从那大汉身边蹭过,争先恐后跑下楼去了。
哥舒天嘿嘿一笑,道:“臭小子,看,眼下惹到你头上了。”
萧平安一言不发,纹丝不动。哥舒天微微一怔,低骂了一句臭小子,扬声道:“小二,上酒!”
他声音宏亮,走廊间那豹眼大汉听见就是眉头一皱,“蹬蹬蹬”几步,气势汹汹走上前来。这亳州城居然还有人敢听了自己声音不滚,当真是不知死活!到了面前,瞪眼瞧两人,正待发难,神色却是一变。
桌前这两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萧平安只草草在头顶束了个髻,头发乱的如草窝一般,半张脸都被散发遮住,一张方正脸孔阴气沉沉,双目炯炯有神,身上星星点点,分明都是干了的血迹,凶悍之意呼之欲出。哥舒天面上似笑非笑,更是莫测高深。
这大汉也练了多年武功,自然有些眼色,面前这两人透着一股危险之意,叫他也是心惊。脚下缓缓后退两步,转身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