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天约燕长安比斗,擂台岂能不搭的结实。台面尽是巨大的圆木搭就,一面削平,以绳索牢牢捆扎,道道相连,便是大锤敲上去,也是绝无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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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际他一足踏下,圆木竟是滚动。心念一动,立刻明白,又是沈放那臭小子捣鬼。
沈放多次将剑砍拖到擂台之上,自己只道他是气力不济,毕竟除却剑法,十人之中,以他内功最差。谁知他竟是在斩断绳索。
绳索一断,圆木紧贴一处,并不会立刻松散。自己内功深厚,踏足之间,自是有力。不知道这小子破坏了多少绳索,但偏偏就是自己踏中一段已经松开圆木。
但此等闪失于他这般的高手,自是小事。身子纹丝未动,只是脚趾一曲,便即站稳。手上一丝未乱,仍是打向萧平安。
萧平安不敢硬接,脚下“巽风雷动”急闪。
叶惊鸿手未乱,但慢的一丝一毫,便让萧平安避过。正待进击,忽见柴霏雪当面,单手剑诀一扬。她手中圆筒未弃,此际手掐剑诀,却是食指一扣。
柴霏雪使诈,这管神针已然废弃,但叶惊鸿却不知道。见她作势发射,更是斜上封上行之路,如何不惊,急急一个千斤坠,身形一矮。
轰隆一声巨响,擂台竟是倾塌!
整个擂台朝河北面倾覆!原来不仅沈放在台上使坏,这台下竟然还有人,将擂台一边底座锯断。
叶惊鸿千斤坠使出,又恰在边缘,大力之下。擂台北侧本已失支撑,半边擂台立刻倒塌,粗大圆木滚滚坠下,彼此之间大半都还有绳索相连,拉扯倒挂,横斜牵连,有的掉落水中,有的半挂空中。
四角立柱,三根接连倒伏,擂台四角已陷其三,大半擂台已经泡在水中。连在绳上的彩灯纷纷连绳掉落,多半落在水中,但也有一些落在水面木上,灯油撒出,立刻在木上燃烧起来。
片刻之间,河面上乱木堆砌,火光映红河水。
形势顿成乱局。
沈放无力一半是真,一半是假。他连番恶斗又被奚章台打伤,气血两亏。但与灌顶境这般高手为敌,示敌以弱总是没错。他破坏擂台,众人也无一知晓。柴霏雪便见他砍断绳索,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
一众人都是措手不及,但各个身手不凡。擂台倾覆,都是不慌,认准一块木头,跳到其上,并无一人坠河。
大变陡生,叶惊鸿不知底细,尽管看到其中几人跳跃之间,尽是破绽,也未追击,自己也寻了根大木跃上。
圆木都非飘在河上,而是乱木倒戳戟立,森然成林,有的横躺,有的歪斜,更有的直指向天。灯油和西风相助,燃烧的大木在水面之上也是火光熊熊,热浪逼人,水中波光粼粼。
如此一来,众人间隔,脚下再无平地。
叶惊鸿一声冷笑,好个自作聪明的小子,如此乱局,更考教眼力轻功,这臭小子弄巧反拙。正待进步,忽然脚下一颤,自己脚下的圆木竟在下沉。
抬眼一瞥,就见水下,依稀有人影晃动。
路海川带着赤脚帮的好汉下河毁台,无人察觉,此际仍潜伏水下,正按照沈放所说,要将擂台彻底倾覆。
叶惊鸿这才明白,沈放是要引自己落水!
到了水中,自己最强的内功就要大打折扣。这十人不知几人精通水性,但这些人多有兵刃,到了水下,自己定是吃亏。
鼻子里嗤了一声,今日便放过这些人,日后再慢慢算账便是。自己只要跃上河岸,这一切全是徒劳。
沈放一声冷笑,道:“前辈轻功想是厉害,不知道空中能不能避开两具‘后会无期’。”
叶惊鸿叱道:“臭小子,当我傻的么。”
沈放和柴霏雪高举右手,两人手中,各有一具光闪闪的圆筒。
叶惊鸿猝然心惊,真的有两具还是三具“后会无期”!柴霏雪先前已经诈过自己一次,但她手中还是不是方才那一具?沈放手中,为何还有一具。河中火光映照,他目光如电,看的清清楚楚,那确是一具胥苍双亲手打造的“后会无期”。
沈放手中,也是一具空筒。临安城林府,他见此针筒,向林怀风讨要研究,林怀风想他能仿制,自己也有好处,欣然答允,后未及归还,一直带在身上。
沈放屡次遇险,直到此刻方拿出吓人。他断了一臂,此际归元剑也未放下,剑柄压着圆筒,却更似真的。
十人虎视眈眈,将叶惊鸿围在当中。
哥舒天一早已经跳到岸上,此际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今日一群小子,真要围杀灌顶境。孔雀,我教你一个乖,这天下哪有这么多的‘后会无期’?”
叶惊鸿冷声道:“那我就一个一个宰了你们再说。”
沈放忽道:“是杜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