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面色阴沉,他一着不慎,险些满盘皆输。此番被萧平安吸榨内力,经络大损,日后武功再难进益,只会不住倒退。但若有萧平安这诡异的“明神诀”,一切还有转机。这武功竟能吸人内力,当真妙用无穷。今日无论如何,要掳走萧平安,逼他说出功法奥秘。
曲宛烟和莘瑶琴见又有变故,都是大惊,两人先后站起。
紫阳强弩之末,动起手来,多半还不是曲宛烟之敌,却连正眼也不看两人,阴森森道:“莫要多事,休怪我下手无情!”
萧平安浑身颤栗,心中大悔,萧平安啊萧平安,你当时是比猪也不如,明明知道不该相信此人,怎还是未加提防!
紫阳一指曲宛烟,道:“曲门主,你背上他,跟我走。”他浑身虚脱,方才一拳倾尽全力,此际连背负萧平安也做不到。但神情严峻,不容置疑。
忽听一声叹息,一人道:“申屠宇啊申屠宇,你还是一般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两人走进屋来,前面一人,正是去而复返的云阳道人,身后一人,一只左手齐腕而断,却是点苍卓青行。
这两人何时到来,屋内人都是一无所知。紫阳内功不弱,深陷困境,却最是无暇旁顾。此际见两人露面,大是错愕,勉强一笑,道:“卓长老……”
卓青行独手一伸,握住紫阳道人之手,不由分说,一股真气渡了过去。默立片刻,摇了摇头,道:“经络大损,怕是养不好了,这身武功,已经去个七七八八。紫阳啊紫阳,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此番偷鸡不成蚀把米。”
紫阳面露狐疑之色,却又觉难以置信,道:“是你们……”
云阳道人道:“你鬼鬼祟祟跟在我们身后,真当我等不知么?你不知萧兄弟内功厉害,我却略知一二。在他气府留下暗劲,就是提防你这等居心叵测之人。”微微摇头,接道:“但你如何落到如此田地,我等倒也真的未曾想到。”
紫阳面色更是难看,目光自云阳道人身上移到卓青行身上,又移回云阳道人面上,道:“好,好,好,当真好算计,你们勾结……”
云阳道人直如未闻,走到萧平安身前,双掌贴他后心,两股真气渡了过去。
卓青行冷声道:“够了,你居心叵测,意欲相害同盟弟子,还有何话说。去罢去罢,日后做个好人。”伸手在紫阳背上拍了三记。
紫阳道:“好,好。我终究斗不过你……”话音戛然而止,双目忽然变得空洞无神,朝门口走了几步,忽地跌倒,爬起来,跌跌撞撞又走几步,随即一头栽倒院中,再一动不动。
云阳道人真气入体,也是吃惊不小,萧平安体内真气暴乱,直如一锅粥一般。如此伤情,着实麻烦。单以自身内力抚平这些气息,便须得大费周章。可他真气进入,助萧平安护住心脉,稍得安稳,萧平安气息竟是难以想象的快速归复。
卓青行也不看院中紫阳,对曲宛烟两人笑道:“两位受惊了。”
曲宛烟不明他心意,心存警惕,敷衍道:“好说好说。”
莘瑶琴乖巧,送上杯茶来。卓青行礼数周到,客气两句,随即坐下喝茶不语。
两刻钟功夫,云阳道人缓缓撤回双掌,赞道:“萧兄弟这疗伤的本事当真是闻所未闻,叹为观止。”
萧平安心情复杂,救助自己的却是最不愿意见的数人之一。看看两人,一言不发。就便云阳道人施以援手,也不会向两人道谢,谁知这两个又打的什么算盘。此人张口与自己称兄道弟,更显不安好心。
云阳道人微微一笑,道:“想是萧兄弟还埋怨我等逼问‘明神诀’之罪,耿耿于怀,不肯原谅。”
萧平安不想他如此直白,也不否认,只是哼了一声。
云阳道人道:“我等与魔教仇深似海,青行兄因此失去一臂。若换了兄弟,又当如何?”
萧平安摇头道:“我不会强人所难,更不会栽赃陷害。”
云阳道人摇头道:“哥舒天三十年前,杀了我派中多少高手,这仇恨深重。你与他相交莫逆,关系匪浅,我等使些手段,也是无奈之举。但除此之外,你我可真有什么化解不了的恩怨?”
萧平安道:“那我师兄楚乔人之事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