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佛经》节选
已经是清晨时分,第一缕灿烂的朝阳开始在双龙寺干燥的地面上泛起金光。即使是深秋,这样的太阳直射还是能让人感觉到温暖。
安宁手里拿着那条用来捆绑他的铁链一步步向光明社救国军云贵川军司令、“食腐秃雕”甘权之走来。他在距离甘权之十米处停了下来。
“甘老二,拿出你的本事来,我要让你这个坏蛋死得心服口服。”
“食腐秃雕”甘权之原本没有将这个乳臭未干的小男孩放在眼里。但经过这不足一个小时的双方交手,特别是刚才安宁能够运用风之力在火箭弹爆炸的一瞬间形成空气保护罩这一下,让“食腐秃雕”甘权之顿时有些心生畏惧,毕竟这空气保护罩也只是在近几年江湖上出现的一种传闻,他没有见过,但刚才的情形让他的内心一震,他知道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风之力了。
“食腐秃雕”甘权之不待安宁起动便猛攻过来。他的三尺青锋在身上舞成一个剑网,将安宁罩在剑网中。
这“食腐秃雕”甘权之武功颇为了得,他是实战中打出来的,完全没有花架子。只见“食腐秃雕”甘权之一边大喝一边进攻,每一次大喝均配合着一次变化,有的招式甚至会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攻来。
安宁舞起铁链与“食腐秃雕”甘权之斗在一处,十几个回合过去了,安宁在甘权之狂风暴雨般的进攻中身轻如燕、上下翻飞,一副从容应对、没把甘权之放在眼里的样子。其实这是安宁走上社会以来他认为的第一个对手,安宁是在拿他练习从“心之子”连山处学习来的武艺。
“食腐秃雕”甘权之大喝一声拿出了他的杀手锏。只见他转身跃至安宁的背光处,接着他舞起三尺青锋向安宁眉宇间逼来,他算好了舞动的宝剑青光和朝阳的金光会一下子迷晃住安宁的眼睛,一枚钢钉从甘权之下垂的左手中向近在咫尺的安宁下身射来。
这是“食腐秃雕”甘权之行走江湖几十年来的必杀技,不知有多少好汉死在了他的左手暗器中。但这一次甘权之失算了,安宁升起的末那识(知己知彼识)似乎在甘权之跃至安宁背光处的那一瞬间便预知到了他的行为。没等“食腐秃雕”甘权之的暗器发出手,一股风之力便将他的左手扭向了一侧,那枚蘸了巨毒乌黑发亮的钢钉也无力地飞向了安宁一侧的天空。
“食腐秃雕”甘权之一击不中,人也借着安宁带起的风之力向十几米外的绿衣人群蹿去。待安宁运起风之力想隔空抓住甘权之时,甘权之已闪躲在两个目瞪口呆的持枪绿衣人后面。安宁这一抓,便没有抓住他。
在这一群绿衣人东倒西歪的推挤躲闪中,“食腐秃雕”甘权之左闪右拐,转眼间又跳进了一群向寺院外奔跑的香客中,待将鹰和安宁去追时,只见一个又一个香客被甘权之抓住向半空中胡乱甩来。
由于忙于接住半空中坠落的香客,将鹰和安宁终于没有赶上甘权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视线外。
将鹰和安宁追了几十米后便转身回到了双龙寺佛殿前的小广场,这时候绿衣人队伍已经开始扔掉武器四散奔逃。他们有的边逃边脱掉身上的绿军装,有的则干脆跳进寺院院墙旁的排水沟,用排水沟里的泥巴滚脏了衣服然后翻墙逃去。
文成、文鼎和时昭看着这滑稽的一幕也忘了去抓俘虏,只是开心地又蹦又跳又笑起来。
其实将鹰和安宁如果全力去追是完全可以抓住“食腐秃雕”甘权之的。但由于俩人均牵挂着符文和安宁的三个小伙伴的安危,无心恋战,才让“食腐秃雕”甘权之得以脱身逃走。安宁和将鹰转回来后,便马上跟着将鹰跃到了倒塌的法堂旁边的一个小室内。那里的供品桌上,正躺着气若游丝的符文。
安宁跪在符文身前哽咽着将符文和他从昨晚到现在一路上的经历尽量详细地告诉了将鹰,当安宁讲到符文让他待在寺院外自己先进去观察情况时泪水模糊了安宁的双眼。
“姑姑让我无论如何必须等到她出来,我后来已经感觉到了寺院里的危险气氛,我却一直犹豫没有尽快赶来,是我害了姑姑。”
安宁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将鹰默默地听完安宁的叙述后伸手摸了摸安宁鸡窝一样的乱发,他直起身仰天长叹了一口气。
“安宁,我们都是苦命人,你姑姑和我也早有赴死的准备。生死由命,随缘而遇吧!”
将鹰叹完气后想了想,忽然又问道:
“你说符文说她是事先跟寺院里的一个故人约好了时间才进入双龙寺的,那个故人是谁?他赶来了吗?”
将鹰这一问,一下子将安宁从悲痛中拉了出来。
“将鹰,姑姑说的那位故人应该没有来,姑姑没有说那个故人的名字。”
将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和安宁对望了一眼,俩人眼睛中均起了愤恨之意。
将鹰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对安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