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涣拿了两副碗筷放在餐桌上，“别总是欺负他。”
“我可没欺负他。”左奕清耸了耸肩。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吃了一顿饭，没人提起明崇的事，也没人说宁尔睿。
“再吃两口，回国之后又瘦了。”左奕清担忧地看着明涣的碗。
还剩小半碗的饭菜，吃得比公园里的流浪猫还少。
“不吃了。”
明涣神色怏怏，要不是为了让左奕清放心，他是一口都不想吃。
现在吃下去胃里难受，脾气又忍不住上来了。
筷子“啪”地一声砸在大理石桌上。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气氛降至冰点。
左奕清愣了两秒，随后站了起来，“没事，那就不吃，我洗碗，你去客厅看会儿电视。”
说着，缓步走到明涣身边，颤抖的手扶上明涣的轮椅。
发完火的明涣喘着粗气，闭上眼睛靠在轮椅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左奕清将人送到客厅，接了热水把晚饭后该吃的药放在明涣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又洗了水果放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找了个动画片，再拿出小毯子给明涣的腿盖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到餐桌前去收拾那些油渍凝固的饭菜。
虽然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但左奕清的余光一直关注着明涣的动向。
坐在轮椅上的明涣似乎已经平息了下来，仰着头看着窗外的夜景。
等左奕清洗完碗擦干手回到客厅，明涣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靠着轮椅闭着眼睛似乎是睡了过去。
桌上的药吃了一半，看得出明涣是有努力吃药的。
“唔……”
被左奕清抱起来的时候，明涣不舒服地哼了一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人，很快又闭上。
“对不起。”左奕清将人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又在床边站了许久。
明涣的手指露在外边，左奕清从房间出来之前蹲下身在捏了捏明涣的手指，格外珍重地叹了口气。
当天晚上左奕清没走，自己收拾了客房躺了一晚上。
等天亮的时候才匆匆赶去公司上班，这一晚，左奕清一分钟都没能睡着。
和他一样睡不着的还有傅倬衍。
在警局的时候，傅倬衍做完笔录便打算离开，但他听到那些人说明崇以前对明涣很不好。
说明涣小时候经常会被明崇打，会被明崇在大冬天扔到院子里，经常不给吃的，让人饿到晕过去……
回到家里，傅倬衍游神一般在楼上楼下鬼打墙似的转着。
他对明涣的了解，只有那么一点点。
从前他甚至该死地沾沾自喜过，几顿饭，几杯奶茶，给了一些钱，装了一段时间的温柔，就把明涣拿到手了。
明涣真好追的。
想到这里，傅倬衍实在睡不着，大半夜开车到明涣家门口守着。
翻墙进去这种事傅倬衍还是忍住没干，于是便坐在车里等在外边。
天色慢慢放亮，傅倬衍熬红了的眼睛一直盯着明涣的家门口。
没等到明涣出来，却看到了拎着钢管沉着脸出来的左奕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