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识感觉气氛一下沉寂了下来,抬头见三人皆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自己,陈识摇了摇头站起身在房中踱了几步方才转身低声说道:“现在与官府相斗还不是时候,诸位别忘了现在还不是秋收的时节,没有了税收作为倚仗我么很难能有其他手段要挟官府,更何况张简已经先出手了,我们已然落了下风,若是这般缠斗下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
薛常愤愤道:“那就这么算了?此风一开就怕他张简一而再再而三,到时候我们岂有安生之时?”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现在不只是我们,还有一个人也视张简如眼中钉肉中刺,我们何不借其手对付张简,总好过我们以卵击石。”
对呀!怎么把杜均给忘了。年前张简的所作所为可是把杜均得罪的死死的,以杜均的秉性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是能借他的手对付张简,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三人对视一眼齐声道:“陈兄有什么妙计不妨直说,我等愿听谋划。”
陈识淡淡一笑也不推辞,“好,那在下也不做忸怩之态了,我的想法便是对县署的逼迫暂且妥协,然后再暗地里收集张简倒行逆施搜刮无度的证据,最后再将我等的苦楚密报于杜太守,到时候大家里应外合不怕掀不翻他张简,哪怕他背后有世子撑腰,我们也要让他在这孝平待不下去。”
“好!”
“妙啊!”
几人纷纷拍案叫好,想来是对陈识的办法深感赞同,看着三人咬牙切齿的样子,可想而知这次被玩弄又破财的屈辱真可谓是让三人恨张简恨到了骨子里。
隔日一早,薛家的赃物和邢刘两家的赎罪钱便送到了县衙,在韩谦和宋泽文的亲自清点之下足足有三千贯之多。这三千贯再加上昨日四家送来的礼品,这一下就将府库的亏空补上了十之六七。
宋泽文看着成箱成箱的铜钱不禁潸然泪下,捧着一吊一吊的铜钱哽咽道:“方圆兄,方圆兄,你可把在下折磨的好苦啊!”
韩谦则是看着这些钱陷入了沉思,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可他又不知这是为什么。
张简心事重重的走上前接过宋泽文手中的铜钱,笑呵呵的问道:“宋县丞,你说若是我现在去给杜均送钱,他会既往不咎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
此话一出,韩谦和宋泽文都不禁一愣,宋泽文一时没反应过来转头呆呆的问道:“县令莫不是在说笑吧。”
“啊,哈哈哈!”
三人相视大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时也时也,覆水难收,悔之无用。
张简随即吩咐吕庆功将牢中的邢刘二人放了并让韩谦立即结案,徐庄通虽然偷盗数额巨大,但好在认罪态度良好配合官府积极破案,最终被判处杖刑一百。
当然这只不过是判给外人看的,张简暗地里让吕庆功给了徐庄通二十贯钱,并嘱咐他不要再在孝平生活了,走的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