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九华殿中,李宸围着最新的沙盘漫步,九华端着新泡好的茶朝着他走了过来。
他接过茶杯,饮了一口,道:“你安排得很好,各个方面都很好。”说着,他将剩下的茶一饮而尽,把茶杯递给了九华。
九华欣然一笑,接过茶杯,说:“那烈焰吞云虎,有一丝白虎的血脉气息,你要不要先见一见?”
李宸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暂时不见,朝堂众臣从前线归朝,以他们的速度,最迟三天能够归来,等这次朝会过后,朕再去与它见上一见。”
九华点了点头,莞尔一笑,说:“这个秦文鹤和田欣,倒是有些意思。”
李宸也是微微一笑,道:“是挺有意思,他们两个都很不错,尤其是秦文鹤,他很清楚,他选择的‘道’,注定了他只能是孤臣,他和田欣,说是文臣,又和其它文臣有所区别,能够成为彼此唯一的朋友也不错,希望他们这种关系能够一直保持下去吧。”
九华从李宸这番话中听出了一抹不同寻常,秀眉微微皱起,问:“你是担心他们被孤立这件事,会继续恶化,直到一方彻底消失为止?”
李宸眯着眼,深呼了一口气,道:“文臣误国,朕要以文治武、以武制文,目前来说,对整个帝国的未来,是利大于弊的,他们两个是文臣,却又不是纯粹的文臣,因为他们两个有军方的背景,朝堂众臣,目前来说,除了羽延和他们两个,无人能够与军方搭上线,这就是他们被孤立,最重要的原因,但只要他们不违反华夏帝国政法律令,就无人能够撼动他们,羽延就不多说了,单说他们两个,抛开与军方的牵扯,他们身后站的是朕,什么样的弹劾,朕都压得下去。”
“文臣误国?”九华皱眉,若有所思的呢喃了一句,沉吟了一下之后,问:“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把这种很大可能出现的问题,扼杀在萌芽状态?”
李宸笑了笑,牵起九华玉手,慢慢走到软榻坐了下来,说:“你对文臣误国真正的意思,有所误解。”
九华一愣,不解的看向李宸,李宸指了指她手里的茶杯,九华含笑白了他一眼,然后起身,续了杯茶,接着故意在他面前欠身且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陛下,请用茶。”
李宸笑了笑,接过茶杯,饮了一口,道:“所谓的文臣误国,最大的问题在于党争,田欣不是与秦文鹤讲,他怀念在军中的日子吗?其实就是因为他感受到了朝堂之中,已经形成了数个党派,鉴查院之所以能够置身事外,就是因为羽延是院长,所以无论如何,那些人都不可能真正孤立羽延,只不过,在公开场合,人多不仅眼杂,口也杂,所以,顺带着就把羽延也给孤立了。”
“你的意思是,羽延的鉴查院自成一派?”九华思索道。
李宸点了点头,接着道:“除了鉴查院,田欣和秦文鹤,因为是武将转文臣的原因,自然被他们划成了一个派系,至于其它官员,兵部和吏部为一派,礼部和学院为一派,而工部,因为部门事务的原因,他们应该将其划归到了户部一派,而秦文鹤的刑部,又独立成了一派,听起来很复杂,甚至有些矛盾,但是,这就是他们的派系,而派系之争就是朕所说的党争。”
“哼!”九华傲娇的轻哼了一声,说:“你看得明白,却又不阻止,这些好像都是你乐于见到的。”
李宸轻叹道:“怎么说呢?”
李宸沉吟了一下,思忖道:“朕的内心,是不愿意见到的,朕也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是,就算朕把他们全部换掉,新继任的,同样还是会走到这一步,而且,目前来说,这般发展,确实是朕乐于见到的,因为,这就是背后那双手,埋下那颗种子的目的。”
九华明白了,李宸的目的是为了揪出藏在身边那人,她朝李宸点了点头,也是有些感慨的说:“朝堂众臣,不比各地官员,以他们的职位,手中的权力,势必会尽可能多的拉拢各地官员加入他们派系,如此一来,子民可就难逃影响了。”
“不错。”李宸点了点头,随手将茶杯放到了一旁,将九华搂到怀中,轻声说道:“文臣啊,一旦掐起来,简直就是不死不休,至于什么国家啊朝廷啊,统统靠边,只要他们掐起来,对他们来说,打击报复排除异己才是最重要的,如此一来,必然会导致帝国政治混乱,最后祸国殃民,这就是‘弊’。”
九华点头,对于李宸所讲,十分认同,她问道:“那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