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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明根尚未婚配,本拟定在乡试大考结束后返乡完婚,谁知人没进洞房先进了牢房。明根的未婚妻卢梅是卢镇卢员外的千金,明眸皓齿,聪慧善良,知书达理,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在此后的数百年里,她成为了我们明村人世世代代前尘往事的主角,是我们明村第一个被称之为明姑的奇女子。时隔数百年之后,明村万寿仙宫依旧矗立在村东头的群山之巅,云遮雾绕间,被我们明村人称为明姑的女子一个又一个在时光流淌间香消玉殒,但恍惚间,千百个身影转来转去,始终却只有明姑一人。
了不起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训,在儿女满堂的卢员外这里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卢梅,这个最小的女儿,从小就风风火火像个假小子。靠做生意发家的卢员外,知道一双健康的脚底板在那个肩挑手提时代的重要性,他家的女儿没有一个遭受了裹脚布的摧残,不仅如此,让女儿也上私塾认字学文化,这在当时的卢镇绝对是惊天地的离经叛道之举。卢员外对外界的非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多了干脆充耳不闻。在那个富贵人家女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陈旧年代,卢梅却在卢镇河畔欢快的跳跃,健康的成长,在私塾里饱读圣贤书,甚至还跟随父亲兄长到其他集贸市场去采购货物,亲身体验了人世间的春来秋往,艰难险阻。
卢镇河时而温暖,时而冰凉的河水流淌不息,眨眼就翻滚过去了十六次轮回。卢家千金待字闺中,前来说媒的人自然是踏破了门槛。卢员外把父母之命的责任抛到了九霄云外,媒妁之言也成了他耳边可有可无的风言凉语,他希望这个最小的女儿能够自己看上一个如意郎君。
卢员外的心意很快就得到了上天的眷顾。这一天,年轻的县令大人突然来到卢镇视察私塾教化,风风火火的渡过卢镇河,弃船登岸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孩童读书声。县令大人寻声过去,只见卢氏祠堂边的一间屋子里,十来个七八岁的小娃子正在摇头晃脑的读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让县令大人惊讶的不是这群孩童的乖巧伶俐,是站在讲台,拿着一把戒尺的,竟然不是一脸威严的老学究,竟然是一个美貌如花的二八少女。
闻讯而来的里长赶紧把卢梅赶出了私塾,又火急火燎的派人去集市上把私塾先生从小酒馆里给揪了回来。这天正是卢镇三天一次的赶集日,老学究酒瘾犯了,便把私塾的事交给了无所事事的卢梅。卢梅是老学究的得意弟子,他时常感叹,卢梅生错了女儿身,要能去京城参加殿试,还不拿个进士及第甚至状元郎回来。所以,轮到卢镇集日,老先生酒瘾一发作,就把孩童丢给卢梅临时照看一下,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哪里料到会被新上任的县令大人逮个正着。
这个县令大人就是明根,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把老先生迷糊糊的头脑烧得汗出如浆。不过明根显然没有要跟老先生过不去的意思,他简单查问了一下孩子的读书情况,就把注意力放在了代理先生身上。
当天下午,在卢镇河畔,在卢员外家里,卢员外就抚须含笑见证了一次才子会才女的佳话,明根与卢梅围绕四书五经,围绕琴棋书画,围绕千古绝对,展开了激烈交锋。论战了几个时辰,谁也不服谁,但内心深处却心心相惜,彼此认定了对方。
三个月后,媒婆的笑声打破了卢员外家的宁静,这一次,卢员外没有把媒妁之言当成风言凉语,满心欢喜地接过了明根送过来的纳采定亲礼数,双方约定年底腊月成婚。
自古好事多磨,眼看这婚期快到了,明根的父亲却出了意外。儿子鱼跃龙门了,但老爷子还是守着家里的田地山林,不肯离开明村老家。在明村,明根家算是殷实人家,虽然请了长工短工,但老爷子一辈子热爱土地,一年到头都要自己亲自下地去侍弄庄稼。对家里的耕牛比对人还心疼,农忙时候要加米糠,割青草喂养。平时也要牵着老黄牛到处转悠,小心翼翼为老黄牛拍打苍蝇蚊虫,刷洗皮毛。明村人都说,做人自然要做明老实,正直无私,光宗耀祖,就是做头牛也要投胎到明老爷子家,每一分付出都能得到心疼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