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三人从军是有心杀敌报国的,却被调离西军,到了久无战事的东昌府,为了回到战场,张清时常操练兵马,只望守得云开见月明,做出成绩,重新调回西军任职。
可惜几人心里也清楚,他们是受了牵连,只要童贯不倒,刘法将军不向这个大太监低头,他们就永远别想离开养老的东昌府。
张清不想龚旺落人口实,瞪了他一眼,自欺欺人道。
“童枢密再是势大,也不及蔡相爷权高,眼下梁山夺了梁中书献给蔡相爷的生辰纲,我等有幸接了这趟差事,待找回生辰纲,卖蔡相一个好,未尝没有机会回到西军,继续跟随刘将军杀敌报国。”
龚旺扫了四周一眼,见无人注意,低声说道。
“那梁山近在咫尺,我也时常听闻,梁山大当家豪侠刘玄专一救济百姓,除暴安良,端的是个良善君子,又精通兵法,武艺十分了得,多次单骑踏营,怕是不是个好相与的。”
张清眉头一皱,苦恼道。
“你说的这些我岂会不知,梁山如今传言兵马上万,头领众多,个个英雄,喜扶危济困,多爱护百姓,我也十分佩服梁山行事,不忍伤他,但我等的前程都系于此地,若不尽力,几时才能出头。”
张清越说越是声微,一时间竟是沉默下来,他既想找回生辰纲,在蔡京身前立下功劳,重回沙场,又不忍剿灭这群一心为民的好汉,断了四下百姓的希望。
张清的飞石手段,连骁勇善战的西夏武士都不是对手,再加上四千训练得当的官军,龚旺从不觉得梁山能抵挡的住,见张清沉默,他亦知张清心中纠结,便岔开话题道。
“都监,还是让军士歇歇,存些气力,也等一下丁得孙后军运粮赶上,一并行进如何。”
张清心中乏味,点点头,同意了龚旺的建议。
见状,龚旺当即跑马传令全军暂时歇脚。
顶着烈日的士卒顿时散作一片,纷纷在阴凉处遮阳,对于张清,东昌府士卒是敬服的,不然如此酷热天气,换做他人,哪还能保持阵型行进,可能够歇息,谁又会拒绝。
离官军十五里外,一处密林内,隐藏着数百精锐之士,静默不发,只从倒伏的旗帜上隐约可见一个‘梁’字。
树荫下,听着探子来报,张清正领大军停歇,刘玄对阮小二、焦挺说道。
“没羽箭张清不愧是西军虎骑出身,其麾下官军能够在炎热酷暑下,还能保持阵形行进,已经胜过济州军许多。”
阮小二一脸敬佩道。
“是哩,我在石碣村时,见过不少官吏出行,那些鸟人恨不得日落三竿,趁着凉气才走动,可亦不过才走得一二十里,就时不时停下歇脚,哪像张清及其麾下官军,竟一日能行五七十里路,还不叫苦叫累。”
焦挺嘿嘿一笑,嘲讽道。
“果是稀奇,我走南闯北过不少地方,见过数十州军马,都是群走一歇二的贱厮鸟,不抽不动,这东昌府官军却能阵形不动,不须张清叫骂就自发行进,倒是让我开眼了。”
不是三人有意吹嘘张清,实在是大怂的士兵一言难尽。
张清兵马虽不如梁山战兵精锐,可在大宋境内,竟亦算是难得一见的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