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将独龙岗三庄讲的如狼似虎,兵多将广,朱仝见识过刘玄武艺,自是不担心刘玄安危,只是如今有济州军要来攻打梁山,朱仝也是担忧梁山攻打独龙岗损兵折将,会被济州军趁虚而入。
见时文彬亦是一脸满满的求知欲,宋江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
“三庄虽是严防,但奈何刘玄使诈,梁山驻扎在独龙岗外,那祝家庄的祝氏三杰又是有本事的,自诩不惧梁山,便引兵出战,谁知被刘玄埋伏,导致大败,折了不少人马。”
“惟有祝氏兄弟逃脱,刘玄又趁势攻庄,掩兵追杀,一举攻进庄内,杀尽祝氏父子。”
“虽有李家庄和扈家庄救援,但也无济于事,那两庄更是因此损失惨重,李家庄的庄主李应被刘玄所伤,扈家庄也被梁山头领围攻,都只能退守庄上。”
听得祝氏三杰竟有勇无谋导致被刘玄轻易击败,时文彬喝骂道。
“果是一群乡野匹夫,只仗武力,却是连半点头脑也无,竟被逆贼以如此粗浅计谋便引诱出战,全然不知兵法,连地利也不会使用,活该被贼人所灭!”
朱仝倒是对刘玄更加佩服,他可不管祝家庄如何败的,战场厮杀,赢便是赢了,使用计策才是正常的,而且刘玄也没有使用下三滥违背道义的手段,只是祝家庄的人不聪明罢了。
一旁的赵得却是出声道。
“宋押司,你只言独龙岗三庄强盛,可如此大庄却被梁山打破一庄,且其实论来,三庄再是如何,亦不过是民户庄落,终是不抵朝廷大军,年前一战便是先例,区区祝家庄被破,想来不足为奇,这与你所说的要紧事怕是挂不上钩。”
赵得话音到此,转头恭敬的看了时文彬一眼,又继续说道。
“你说来说去,我只听出你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梁山势大,刘玄难擒,你岂不是在知县相公面前涨贼人威风,落官府士气?”
“若是你所说的要紧事便是如此,我看你还是快快下去,老实整理文书即可,不然我看你及时雨是在草莽中下的雨,难以在相公面前出水。”
“你也别怪我话说的难听,只是我实在看不得你再三推脱相公命令罢了。”
见赵得针对自己,丝毫不顾自己的颜面,宋江心中一怒,只觉昔日看错了赵得,竟是没发现赵得是这么个挑拨是非的小人。
宋江现在还是有心在官场上混的,讲究的是白道的那一套,面子里子都要抓,还没有放飞自己,不像以后无所不用其极,连吃人的清风山三怪都要笼络在侧。
赵得兄弟只是郓城县处于中下等的人物,武不及雷横,义不及朱仝,声望不比晁盖,又没有累世家财,就是比街面上一捞一大把的普通人强那么一点。
宋江可以周济贫苦,但他不是什么人都会结交的,赵得兄弟明显不在他结交的好汉行列里。
但宋江平时的行事风格,就注定了他认识赵得兄弟,只是不熟而已,有个眼缘。
可往日自己都瞧不上的小人物,如今都敢直面自己夹枪带棒了,宋江那颗有着强烈自尊的小心脏,哪里会不受刺激。
宋江面色黑中带红,似熟透了的黑布林大李子,气愤的朝赵得怒道。
“泼才!你说的是甚么,我宋江堂堂正正,一心为国,怎会涨贼人威风?我自幼学得经义,无不是字字报国,习得武艺,无不是壮体强胆,哪会有惧贼之意!”
宋江声若雷震,自有一股正义之气,直叫人难以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