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方长得好皮囊,面白须净,身形健硕,目光炯炯,端的是天生的好汉子。
宋万等人纷纷与其见礼,共迎朱仝吕方进帐一叙。
宋万拉着朱仝便教请上座,朱仝连辞不受,直言不喧宾夺主,大家都是意气兄弟,何须凡礼。
当下吴用荐言,只按军中礼制随意即可。
待得众人坐定,宋万对朱仝笑道。
“朱仝兄弟可是想通了,那官府有甚好的,还是我们梁山快活,刘玄哥哥可是早就盼着你上山一聚哩。”
见朱仝默然不语,似有他意,吴用是个人精,瞬间知晓朱仝此行不是上梁山,应是另有要事,便向李云问道。
“李云兄弟,前番使你往白沙坞探查官军动向,不知可有收获?”
李云早知朱仝不是要上山聚义,连忙回道。
“我在白沙坞待了两日,未曾见到济州军到来,便是郓城县动向,亦不过是收集一些小巧船只,运送百十人尚可,但想供应大军绝不可能。”
李云将自己探查的消息言明,又手指朱仝说道。
“今日相遇朱仝哥哥,他尚身在官府,已是得知陈思平领济州官军将至郓城,便一同回禀大寨。”
吴用当即化解朱仝尴尬,向朱仝喜笑道。
“吴用久在郓城,早知美髯公朱仝是个重情重义的好汉,都头能够不辞辛劳,亲身相报我们济州军消息,请受小可一拜。”
吴用虽在乡野,但他是个读书人,又混迹江湖,朱仝亦曾听闻过智多星的名号,且吴用现今是梁山军师,朱仝急忙回礼道。
“不敢当军师一拜,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便是我不相报梁山,济州出兵一事梁山早已知晓。只是我此行不止是为了报信梁山,更是有着新任郓城知县密令在身。”
宋万亦知方才是自己想当然了,便也不再提朱仝上山一事,而是哈哈一笑,不解道。
“郓城那新来的知县,我也有所耳闻,听说是叫甚么时文彬的,都传他是个难得的清官,办事方正。我等梁山好汉近来不曾招惹他,他有何密令竟需动用朱仝兄弟这般人物?”
吴用心中一转,对着朱仝轻笑道。
“都头,我若是猜的不错,值此济州军来犯之际,时知县怕是让都头携密令前来梁山行那劝降计,勾山上兄弟做里应外合之事的吧。”
听到吴用一语道穿,朱仝惊道。
“果是智多星!军师竟然能够猜到知县心思,莫非军师认识时知县不成?”
吴用摇了摇雪白鹅毛扇,吹动颌下长须飘飘,面带不屑道。
“我梁山威名四下皆知,有着八百里水泊天险,非是万人强军不可渡,那时文彬既是郓城知县,想必也是知晓这点,更兼济州军是为六月十五生辰纲而来,眼下离蔡京寿辰不过半月,若要夺回生辰纲进献蔡京,必要在旬日之内方可。”
“可我们梁山有着水泊地利,想要旬日时间打破梁山,夺回生辰纲,便是济州军再是强盛,也是枉然。”
“强攻有风险,那么必要智取,晾他一个经科文人能有何计策,算来不过便是诏安二字罢了。”
只能说不愧是将大宋官场研究的明明白白的智多星,文官招安的法子他是不用多想就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