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落下时，陈阳都要小心试探，避免突然踩空。
这楼梯没有扶手，而他已经爬了至少三层楼，在梦里从三层楼掉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死，但现实里十有八九是要去半条命的。
试探着试探着，陈阳走上这一层台阶的最后一级，踩到平整的地面。
……
陈阳皱起眉头。
他嗅到了一丝隐隐约约的腐烂气味。
这腐烂的气味有点腥，有点臭，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味道混在里面，就像是家里厨房垃圾桶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垃圾放得太久，有蚊蝇飞舞时候的那种腐烂味道。
味道似乎是从前面不远的地方散发出来的。
陈阳略作犹豫，有点不敢靠近。
他怕不小心碰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也害怕走过去以后，再回来就找不到上楼的路。
他侧耳倾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仔细观看，也没有看到除了黑暗以外的任何东西。
寂静，沉默。
那边到底是什么玩意烂了？
陈阳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压下好奇心，陈阳转头往楼梯上方走。
这种完全黑暗的环境对他极为不利。
神官之眼不能提供夜视效果，在这种地方，要是遇到信徒，那还真不一定打得过。就算不是信徒，陈阳也不想黑灯瞎火去摸索地上有可能腐烂的任何东西。
陈阳伸出探索的右脚触碰到上面的台阶底部。
他抬起脚，跨上台阶。
“喀……”
沃日。
陈阳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就在第一级台阶上，明显是凸出于水泥地面的，脚底的触觉有些硬，有些圆，有些空，感觉就像是包着一堆烂肉的硬纸壳，但纸壳外面似乎又包了另外一层肉，微微抬起脚的时候，甚至还有一点轻微回弹的感觉。
在踩破那东西的时候，一股子浓烈的腐烂气息骤然散发而出，差点把陈阳的眼泪都熏出来。
和他刚上楼梯时候闻到的味道相同。
这是个什么玩意。
陈阳龇牙咧嘴。
他低下头，但什么都看不到。
甘霖娘，这梦是哪个混蛋做的，又恶心又恐怖，等揪出来非要让他开开眼不可。
陈阳不敢赌那是个啥玩意，也不敢把它拨到一旁，万一那玩意里面包的是一包脓水，他再一脚上去，沾了一鞋的脏水怎么办？
难道要穿着黏糊糊湿哒哒的鞋爬楼梯？
陈阳小心翼翼抬起脚，往第二级台阶上踩。
很好，这次是平的硬的。
陈阳松了口气，跨上去。
他才不管那是什么玩意，赶紧试探着往第三级台阶上走，倒是很快就上到楼梯尽头，再拐个弯，又踏上新的台阶。
太好了，那恶心玩意似乎就一个。
经历了这么一回，陈阳也小心谨慎了很多，生怕再踩到什么不该踩到的东西。
他仔细用脚尖试探着道路，快速往上爬去。
……
“嘶嘶”
在他身后的台阶最下，在他踩碎什么东西的地方，似乎有淅淅索索的声音传出。
仿佛有大量虫类突然苏醒，在逐渐爬出，逐渐蔓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