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知道,现在的外婆已经没法做出过去的美味了,估计,以后的很多年,我都只能回忆外婆留给我的美味了。
说完,我就告别了外婆拿着给舅妈的报纸进了舅妈家。
“舅舅,妗妗,妞妞来了。”
我打开门,在门口站了好长时间,才适应了屋内的光线。
舅舅还是躺在那一张新做的木床上。
过去家里没钱,农村人大部分都是打土炕,土炕有一个好处就是冬天可以烧炕,取暖。
然后,不知道是谁发明了这个木床,村子里就刮起了这样一阵风:说木床可以去病延年。
唉,延啥年啊,得了癌症躺啥床都一样。
虽说,去年秋天我开导了舅舅,让他放弃了轻生的念头,但是,那种面对死神的恐惧依然折磨着他,导致于,这次我在看见舅舅的时候,他更加的憔悴了,浑身上下估计找不出一两肉。
眼窝深陷,瘦骨嶙峋,若非还有一口气吊着,我都怀疑那是木乃伊了。
“妞妞,啥时候回来的,放寒假了吗?”
舅妈正好在家里编草帽条,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亲热的说。
在我们这里,春天,夏天,秋天都在地里忙碌,只有冬天是最清闲的一个季节。
到了冬天,所有的女人几乎都是人手一把草帽条,有时候,连小孩子都在编织草帽条,毕竟,这种无本生意也是家里的一个进项。
“嗯,昨天回来的,这不过年了吗,我妈让我给你们送点报纸贴墙。”
我边走边说,走到舅妈跟前顺手就把报纸塞给舅妈了。
“哦,这样啊,谢谢妞妞。”舅妈也没有过分推辞,只是仪式性的客气了一下。
我大大咧咧的说:“客气啥,都是自己人。”
说完我就去看舅舅了。
舅舅已经瘦的脱了人形,看着就让人心疼。
“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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