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他身边的舔狗的官品怕是都不止从六品呢。
身为一个励志摆烂、混吃等死的大明亲王,当然要回去好吃好喝后睡大觉放松一下啊。
考状元?那不是他的人生目标!
... ...
贡院前,唐伯虎在榜单前,静静的站着。
没有在意周围人的议论,没有在意刚从北镇府司放出来邋里邋遢的样子。
只是静静的、呆呆的看着那一张张没有他名字的榜单。
像个木头一样,呆着不动,再无所谓江南才子的轻狂傲气... ...
“这不是唐解元吗?他怎么了?”极少数不知情的人问道。
“近些日子不是在传有人科举舞弊吗?虽然朝堂已经迅速处理了,但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了唐解元,说唐解元之所以敢在考前就说必拿会元定是与舞弊有关。”
“这唐解元啊,为人太狂了,京中学子对他的态度多是如此,此人之才华若是甲等,那为人处世只能算丁等。”有人惋惜道,唐伯虎是有才华,但属实不招人喜欢,文人自古便是相轻的,别人在外起码还会自谦呢,哪像你唐某人一个劲自夸吹牛逼啊。
那些文人没在这次科举案给你落井下石都算有素质了。
“据说朝廷剥夺了他和徐径的功名,不允许他再参加科举呢... ...”
“那这唐解元的骄傲,便是彻底碎了...”有同是江南的学子惋惜道,唐伯虎虽然有才,但家境只能说一般,若是失去了考取功名这条路,那他这辈子大概率是再难爬起来了。
甚至以前瞻仰他文采,被他所瞧不起的读书人,日后最多靠补录混个九品芝麻官的人物,以后他唐伯虎见了,也要磕头见官。
因为见官不拜是读书人的特权,而唐伯虎已经没了那身份... ...
不远处,还有一道身影静静的站着,看着唐伯虎,一动不动。
那是李举,之前跟被父亲以维护名教为由,妄想敲诈朱厚炜结果被朱厚炜从头虐到尾,最终撕掉老爹虚伪的面具后“道心崩溃”的秀才。
自道心崩溃这半年来,他一直在寻找自己活着的意义。
他因唐伯虎这种明明才情极高却轻狂尽干不齿的事情的江南才子备受仕林追捧而对名教绝望过;因他被科举舞弊案被抓以为仕林在往好的方向走,自己心中的名教可能真的能找到而兴奋过;因知道唐伯虎是被冤枉的,替他的遭遇同情却又再次对自己产生了迷茫。
直到今天,他看到了唐伯虎静静的来到贡院的榜单前,久久不语。
他有些莫名的情绪。
两个遭遇情形完全不同,连现在的心境也八竿子打不着的家伙,就这样形成了奇怪的“伙伴”互相陪同着站在那。
因为他们。同样是被“抛弃的人”。
一个朝堂斗争的牺牲品,一个幼稚的被现实打击自我抛弃、迷失的可怜虫。
是人生的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