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兵部尚书,自然明白张懋讲的是啥,毕竟这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计划,但让马文升发凉的是,这种事情文官中就算有人想到了也绝不会去做,绝对不会!
他们文官就是想要压住这些个习武的臭丘八而已,想抢走他们的权力维护他们自己的利益,但想要文官和武官一样想到这种危险的计策还付诸行动?
一年才那么几个俸禄你玩什么命啊,我们可是文曲星转世的读书人,这种可能丢掉小命的事当然是你们这些个臭丘八去做啊,能给我们卖命是你们的荣幸!
可张懋呢,要真是潜入敌营去斩首了,那张锐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不对,是十死无生!张懋竟然能这么轻易而平淡的将这说出来,就好像那冒险的根本不是他儿子一般!
在对战争可能遇到的损失、牺牲的心理承受这方面上,马文升这个兵部尚书和张懋这个武勋领袖高下立判。
就连弘治皇帝听了张懋所说的所谓计划,心中都不免一惊。
要张锐真的是因为实施潜入斩首而搞失踪,那这险冒的那是相当大啊。
毕竟就算西南这件事再闹一两年对大明来说其实影响也不至于太大,他张锐又不是第一负责人也怪不到他头上,就算真的怪他头上又能怎么样,世受国恩的英国公家的第一继承人,他只要不是造反区区战败根本不可能影响他的前程的。
这进度条他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拉到极限了好吧。
“陛下,以张小国公对大明的忠诚对陛下的忠诚和在辽东多年磨砺的本事,奴婢斗胆,奴婢也认为应当是如英国公所言,张小国公此时应该是有什么计划想解决西南之祸。虽然兵部这两年在西南问题上没讨到什么好,但小公爷此次若成,西南便也可定了。”
萧敬是一个明白人,看了看默不作声的三阁老以及英国公,慢吞吞的开口道。
他萧敬是内官,是天子家奴,文官因为文武之间的某些事情不好说什么,但他只需要知道自己主子的看法和意向就行。
我萧敬又不需要跟你们文官混饭吃,平时我不说话,但陛下既然将目光给咱了,咱就将陛下潜意识中想听的、客观上又没问题的说出来,大局上是稳地又讨得陛下欢喜这就够了。
奴才嘛,看自己主子脸色才是最重要的。
老练的萧敬将一切分寸都拿捏的十分到位。
此时刘建、李东阳、谢迁皆是在一旁默不作声。
这马文升是不是老糊涂了?不知道西南的事情有多严重吗,哪怕犯事的不是文官更不是你兵部选的人,但特么现在天下兵事还是在你兵部手上,你居然还能这样义正言辞站出来追责?
你脑子瓦特啦?
还有,你说你惹张懋、萧敬他们俩干嘛呀,人家在朝中本来就不怎么发表意见,张懋虽然想重整武将但知道局势一直是半透明的扫墓僧状态,萧敬更是人情世故拉满了,但别真把人家当傻子了啊。
人家两个可是真的武勋领袖和太监祖宗,你不会真以为你一个所谓的弘治三君子的身份能跟他们拼吧?
年轻...
不对,你老小子不会是老年痴呆了吧?以前没有这么蠢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