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刘公了。”
马文升沉默半晌,点点头。
他最近心中确实乱糟糟的,有些着道啦......
“于乔、宾之也一起?”
刘建扭头看向另外二人,发出邀请。
“好啊。”谢迁点点头。
上班时间抽空一起坐着品一盏茶,多是一件美事啊。
李东阳则是默默走着,并未回应,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宾之?宾之!”
刘建见状,又叫了两声。
“嗯?希贤可是唤我?”李东阳终于是回过神来。
“一块品品茶否?”刘建重复道。
“好。”李东阳点点头。
文渊阁内,四个年纪加起来两百多朝着三百奔去的文官顶尖大佬,端着茶碗在静静的品茗。
茶水滋味绵长,清甜略苦,回味无穷。
就像是人生一般,初尝难以接受,但经历过人生重重后再细细品茗,你就会明白其中的滋味。
不知不觉间,马文升心中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了些许。
“李公,刚刚在想些什么。”端着茶盏的刘建突然开口问道。
马文升、谢迁闻言也是看向李东阳,眼中露出好奇的神色。
能让一向善于谋划的李东阳走路失神的事,怎能不让人好奇。
“唉,诸公,今年的乡试,又快要到了。”李东阳看着好奇的众人,叹了口气道。
“我儿李兆先,诸位也是知道的,他从小身体不好,虽还算聪慧但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未在科举上有所建树,现在他拜入了镇国书院,身体也逐渐恢复了,今年也将参与乡试。”
“老夫自是有些忧虑啊。”李东阳摇头苦笑。
虽然他知道自己儿子的水平,乡试对自己的儿子应该是没有太大压力的。
但是,哪有父母不对儿子的人生大事紧张的?
而且这还是自己最疼爱,却又觉得最亏欠的儿子。
“李公,虽然西山教导新学与陈朱理学不同,但王华、王守仁身为一门父子双状元,想来应当不会让生员毫无准备上场参加科举的。”
“况且,徽伯贤侄天资聪颖,不亚于当初的伯安,李公该对他有信心。”谢迁安慰道。
谢迁家没有孩子在西山,还以为李东阳在担心西山教新学李兆先考科举会遗憾落榜呢。
不过这也不怪他,毕竟自从宋朝陈朱理学成型后,科举一直都是以其为标准教材的,明朝作为将宋元作为正统传承的朝代,科举自然也是以陈朱理学为正统,西山教的新学就算辩倒了众多大儒,但终究不是科举正宗,学它对考科举作八股没帮助啊。
八股的基础,终究还是天下正统的理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