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个医者还要对病人分三六九等,王槐的嫌弃,楚瑾虞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领着春花回了王槐单独给她僻出来休息的狭小单间里,她要亲自看着春花的病情发展情况。
如今两军正在交战,她心里有个可怕的猜测,找不到人商量。
夜澜沧住在简州城内,跟着安将军指挥作战,乐天跟在他身旁,他们根本就没有见面的机会。
只能盼着自己的猜测只是臆想而已,但愿一切都能平安无事。
刚从外面处理完士兵的伤口回来,楚瑾虞就看见春花舀了水缸里的水喝,连忙制止。
“你怎么不用我给你准备的水喝。”
声音染上愠怒,让春花吓一跳,手里的水瓢落在地上。
“楚虞军医,奴婢身上的红癍都已经消退,你看,应该无碍了。你给我准备的水和这缸里的也无甚区别,口感都一样,只是你的更清凉罢了,喝下去浑身冷得战栗,我怕冷。”
春花脸上欣喜,却又有些畏惧楚瑾虞的冷眸。
“我只是让你多喝一点稳固一下,再配上这些天的药,应该是没事了!”
递上手里给她准备的药,“这些你拿去熬了喝,有问题再让士兵来通知我。你可以走了。”
“楚虞军医是说,我的病已经好了,我可以离开了吗?”
春花眼里的目光复杂,说不清楚是高兴还是难过。
这是她来到军营以后过得最舒坦的几天,还和谪仙一般的军医同处一室,军医根本不嫌弃她军妓的身份,悉心照看她的病情。
尽管知道自己身份卑微,面对如此俊美的军医,心底还是荡起层层涟漪。
如今病好了,又得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营帐,心里一阵惆怅。
正在春花伤感之际,却听见外面有人在叫,“楚虞,王军医让你快点出去,出大事了!”
楚瑾虞忙把药放在矮几上,仍不住叮嘱:“你快回去吧,我要出去忙了!”
几步奔出医帐,却看见面前站了几百号人,愁容不展。
“这是怎么了?”
走到王槐身边,轻声问这个倔强的老头。
老头面上有些挂不住,都怪他当时没有听取楚瑾虞的意见,及时上报,现在大批的士兵出现了这样的症状,还伴有奇痒,他如今也束手无策了。
王槐看看了面前的几百号人,顿时觉得头痛欲裂。
他把楚瑾虞拉进中间那个医帐里,里面整整齐齐地坐着十几个军医,交头接耳地讨论眼下的情况,该如何着手。
王槐向众人介绍,“这位就是发现这种病毒根源的人,是我的徒弟,楚虞。”
“楚虞,还真被你说中了,外面那些都是身上长了红癍的人,定是被你说的那个军妓传染了!你说你有方法治愈那病,不知道如今那军妓的病情如何了?”
有人迫不及待想要早点找到方法医治外面的病患,有人却心里生了嫉妒之心,恶意中伤。
“还能如何,肯定没有治好了,说不定那名军妓的尸体早就被他处理了!”
“就是,不过是个王军医手下的学徒而已,才来几天呀,就学会抢功劳了,真是不知所谓!”
“乳臭未干的小子,做事要谦虚点!”
没想到这帮人,这个时候了还在这里教她做事,难道不应该是一起商讨治疗方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