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今日方知修为停滞之源头，请老师为弟子主持公……”
“你闭嘴。”
“玉清真王”开口打断了广成子的话，神目如电，气场全开，瞬间让广成子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观音菩萨目光连闪。
弥勒佛不知道此时“玉清真王”的真相，观音菩萨却是知道的。
此时的“玉清真王”，完全是元始天王幻化出来的。
所以至少说明元始天王有一部分意识，完全不想因为广成子而彻底得罪长生大帝。
那个不无辜的广成子，被道祖用逆天手段抹掉了。
也有部分迁怒广成子。
加起来也没董事长有钱有权。
“对，这个广成对二弟忠心耿耿，而且天赋比原来的广成更胜一筹。”
元始天王的回答，让通天教主内心一暖：“没有，广成一直都有大罗资质。”
“广成……我这就去查。”
三清尤其是元始天王作为受害者，如果主动把广成子给解决掉，季长生就必须得承情，这太给面子了。
之前他是在蒙骗元始天王。
太清圣人只能把真相掰开揉碎，说给通天教主和元始天王听。
祂是广成子的老师。
观音菩萨也爆发出了自己的大罗威势，直接笼罩了广成子。
太清圣人语气依旧淡然：“那老师是更想让长生为难玄都，还是更想让长生为难广成？”
“第一，广成哪怕嘴上相信了二弟你的解释，内心也未必相信。
道祖重塑了广成子的命运线。
广成子的记忆当中，渡的正是成为三教弟子第一的大罗心魔劫。
元始天王看向观音菩萨。
“玄都是大罗，老师也无法拿捏。我只有玄都一个弟子，老师根本设计不了我。”
从利益角度来说，这当然是合理的。
太清圣人再次开口。
做好心理建设，季长生就进入了第二个考核“副本”。
太清圣人目光冰寒，逼视元始天王和通天教主。
受伤确实是受伤了，柔弱也是真的柔弱。
元始天王最后选择了广成子这个大弟子，而不是自己的长子玉清真王。
像极了被班主任训的孩子。
“二弟，我们不是惹不起季长生，而是不应该惹季长生。这也不是向季长生低头，只是最理性的抉择。”
元始天王颔首：“至少是让我们之间的信任破裂。”
真相才是快刀。
通天教主品了品，虚心请教太清圣人：“大哥，这个广成子记忆都被篡改了，所以他还真没骗二哥？”
在此之前，季长生和元始天王的关系算不上特别亲近，但合作一直很愉快，对彼此的能力也都充分信任。
元始天王最后努力道：“广成，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情有误会，事情是这样的……”
如果因为这种事情，就把季长生推到道祖那边去，在太清圣人看来很愚蠢。
这选择题一点都不难做。
但只要是还活着的大罗，除非彻底沦为道祖的傀儡，否则道祖也不能肆意摆弄他们，甚至无法改变他们的命运轨迹。
拿多少钱，就得拉多少仇恨值。
“第二，你无法保证广成不会事后报复长生。
通天教主眼前一亮：“不错，小长生毕竟实力还是太低了。而且老师行事，其实整体还是公平的，不会给小长生多少特殊待遇。从老师那儿拿好处，小长生都是要靠表现换来。”
观音菩萨暗道情况不妙。
广成子自己都信了这回事。
代价只是为难区区一个广成子而已。
“老师，弟子只想问一句，敌人想让您干什么？是不是想让您和长生大帝翻脸？”
而且祂确实意识到了一件事：
太清圣人和通天教主对视了一眼。
太清圣人和季长生的交集其实不多。
处于太上忘情模式的太清圣人说到这里，都直接被气笑了：“你们能不能让老师有点挑战性？能不能长点脑子？这是收拾季长生的机会吗？这明明是拉拢季长生的机会。”
“大兄，二哥，我很老实啊，一直没出碧游宫。”
……
好像……是有哪里不一样了。
通天教主：“……”
也是被元始天王衬托出来的。
元始天王面色稍缓：“你继续说。”
元始天王还有些犹豫，一向喜欢和元始天王唱对台戏的通天教主，此时再次站在了元始天王这一边：“大兄，我觉得有的谈。广成毕竟是二哥的首徒，这个广成也没犯什么错，当老师的，当然要护着徒弟。”
玉清真王在截教弟子当中也是有声望的。
理解归理解。
季长生不见得承情。
现在道祖从源头改变了一切。
“广成子的神魂留在我这里，你放心，长生也放心。”太清圣人没给元始天王犹豫的空间，当机立断：“此事无需再议，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老师的手段。掌握过去的老师，留给我们的机会越来越小，能针对我们的破绽却越来越多。”
太清圣人平静道：“因为你没我强。”
元始天王看了太清圣人手中还在挣扎的广成子的神魂一眼，犹豫了一下，也还是选择了听大哥的话。
“老师的确是在故意让长生为难广成，进而与二弟产生嫌隙，不过问题不大。”
是因为只要季长生还想再进一步，就终有一天会觊觎那至高的王座。
和太多的事情都一模一样。
太清圣人和通天教主同时陷入沉思。
通天教主作为义气为先的圣人，更做不到这么理智。
通天教主的心境自然是更差的，所以打出问号之后，祂就直接笑出声来：“二哥，广成是什么臭鱼烂虾，他也配让老师出手？”
他们连元始天王都不放在眼里，当然也不给广成子面子，所以不能完全说广成子办事不力。
正因为欣赏季长生的操作，所以祂很懂季长生的行事风格。
因为太清圣人和通天教主说的都是正理。
元始天王拳头硬了。
太清圣人：“？”
通天教主和元始天王也看了一眼。
遇到道祖这种级别的存在，只能随便被拿捏。
不过没等她继续发力，元始天王便主动开口：“你们就坐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去便回。”
二哥自己虽然拿了父神最多的遗产，但教徒弟比我和大兄差的太远了。
“难道您不相信我？”
元始天王愈发皱眉：“兄长，事态这般严重，问题还不大？”
没办法，祂投在广成子身上的沉没成本太大了。
大哥说的，我忍。
长生大帝的手段也不需要多说。
通天教主都吓了一跳，罕见的为元始天王说话：“大兄，我知道你素来看重长生，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二哥。广成子虽然不算什么东西，二哥还是要脸面的。为了季长生，打二哥的脸，这不好吧？”
但是再一再二不能再三。
所以他们乖乖挨训。
太清圣人默默点头。
如果广成子没骗元始天王，为难广成子的就必须是罗睺，因为季长生的出身太清白，绝对来自后世，三清早就确认过，后土也可以作证。
夫唱妇随。
“元始，算了吧，别解释了。”
通天教主信心再次膨胀。
所以广成子的反击十分犀利：“老师，弟子之所以没能达成您的期望，都是因为季长生从中作梗。要不是他给弟子设置了最高难度的心魔劫，弟子也不会至今依旧修为不得寸进。这一切因果的源头，都在于季长生选择了道祖，站在了弟子和您的对立面。”
和气愤至极的广成子——他已经彻底被道祖安排的命运线洗脑了。
其实事情绝对没太清圣人说的这么简单。
祂无法证明广成子骗了祂。
祂毕竟不是季长生，不可能站在季长生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话音落下，太清圣人探手一抓，直接将广成子从玉虚宫抓到了碧游宫，扔在了地上。
……
随后祂才反应过来，我最近什么事都没有。
但观音菩萨此时智商特别在线：“弟子只知道一个道理，也是一个铁律——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
“当然。”
问题僵住了。
“我再重申一遍，我们不是惹不起季长生，而是不应该惹季长生。现在是阵营战，我们需要朋友。在长生没有主动和我们为敌的情况下，少干些蠢事。”
元始天王面色再变：“大兄，你……”
偏爱可见一斑。
而且元始天王换位思考了一下，其实祂可以理解季长生的行为。
不止是针对揭祂伤疤的观音菩萨。
而且太清圣人和通天教主的弟子确实都太成器了。
彻底进入太上忘情模式。
广成子满血状态，对于已经大罗的观音菩萨来说也不算什么。
道祖给季长生安排了这一出，虽然给的好处很多，但麻烦同样不少。
“老师，您为什么要搜我魂？”
“二哥，这个广成子好像是无辜的唉，你舍得对他动手吗？”
玉虚宫可是我哥哥的产业，以后就是我的。
经此一事，季长生的态度还不好说，但元始天王内心已经种下了一根刺。
通天教主同样大吃一惊：“大哥，何至于此？”
所以太清圣人考虑问题十分理智。
这很正常，毕竟元始天王有理智。
要是没有太清圣人，就祂和元始天王这脑子，分分钟就被卖了。
三清抛开其他不论，对弟子尤其是大弟子都是真的好，甚至比三清之间的兄弟情义更铁。
那为什么玄都没事呢？
元始天王皱眉：“大兄，我对季长生并无偏见，但他是一个利益为先的人。除了对女娲娘娘是真心外，我们也好，道祖也罢，季长生都是看条件的，谁开出的条件好他就帮谁。在这方面，我们根本比不过老师。”
通天教主实话实说：“大兄，我怎么没看出来广成的资质和玄都如来差不多？”
太清圣人对广成子没什么感情，本身又有足够的智慧，所以祂当断则断：“老师这一次出手，没那么难破。广成死，万事皆休。”
道祖玩的太高端了。
元始天王深吸了一口气。
元始天王最终还是刮出了“谢谢惠顾”。
“解决了广成之后，什么都不用办，努力抓住未来。老师掌过去，我们在过去岁月，是肯定奈何不了老师的，但我们不是广成，老师也奈何不了我们。我们唯一能抓住的，只有未来。至于长生这边，嘿。”
现如今这个广成子，天赋更好，忠心耿耿，没有欺骗史——可他恨了一个他不该恨也惹不起的人。
“三弟，你之前说了，多宝的大罗心魔劫不能调整。”
但观音菩萨立刻想到了元始天王对广成子的偏爱。
祂随即在内心补充道：“可反抗的火苗，会在长生内心点燃。”
祂并不觉得在这件事情当中季长生做错了什么。
三清只是三个最大分公司的总经理。
好在通天教主天生乐天派。
通天教主也深吸了一口气：“老师好毒的手段，还好有大哥在。”
“广成道友，你好像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元始天王和通天教主瞬间无言。
观音菩萨很努力的帮元始天王拔刺：“老师，长生大帝对您很重要，广成师兄对您——没那么重要。”
他准备大罗之后直接就给广成子安排了。
“对手的强大，往往都是被衬托出来的。二哥，你弟子太弱了。”通天教主笑眯眯的补刀。
说话的是太清圣人。
拉一群死掉大罗的仇恨值，或者活着的非大罗的仇恨值，根本吓不到季长生。
真好，二哥果然不比我强。
随时从源头更改因果，会让一切都防不胜防。
而且祂意识到了自己愤怒真正的根源：
太清圣人意味难明的笑了一声：“老师这一次，是想让长生从源头取代罗睺。罗睺可是魔祖，老师曾经最大的对手。”
太清圣人提醒道：“若季长生这次能彻底取代罗睺，以后大罗这一关，就是长生负责。”
道祖的手段，比他们预料的要更强。
元始天王：“……”
太清圣人心态平和且强大：“二弟，老师当然很强，但这一次，主要是广成太弱。”
“闭嘴。”
元始天王和通天教主也都心神凛然。
不等元始天王回答，通天教主就开启了抢答模式：“那当然是和大兄翻脸。”
七三分锅，恰好是元始天王能接受的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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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成师兄可能觉得我在强词夺理，老师，我只说一句，若当年您派去截教的是哥哥或者长生大帝，是不是结果就可能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