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不归则负手于背,整个人也不见有何动作,脚下便如履平地般沿路而上,任凭林平之怎么运功加速都始终落后他一个身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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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日他杀掉嵩山三大太保之后,曲洋已经奄奄一息。
钟镇和高克新那两剑重创了他的脏腑,加上流血过多以致药石罔效。
临终前,曲洋恳求林平之帮他把曲非烟送到洛阳城的绿竹巷。
林平之顾念着回雁楼下的救命之恩,而且正好他外公家也在洛阳,顺路还可以去看望父母,他便答应了下来。
燕不归既然救了曲非烟,这件事情也自无不允。
为了掩人耳目,路上他让曲非烟改扮男装,虽然同路而行却从未有过半句交谈,距离也始终保持在五尺之外,最终顺利抵达了洛阳城。
绿竹巷里的人是谁,旁人不知,他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魔教圣姑任盈盈,她琴艺不凡,多半是跟曲洋学的,有这层关系在曲非烟此后便安全无虞。
说起来任盈盈本该是令狐冲的媳妇儿,如今却是要泡汤了,甚至日后两人还要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
因此,燕不归和林平之只把曲非烟送到巷口,并未去见任盈盈。
万一跟她混出交情,以后舍不得下杀手可就麻烦了。
正气堂。
燕不归回山,岳不群夫妇和令狐冲等一众亲传弟子齐聚于此。
宁中则笑吟吟的问道:“这次又耽搁了这么久才回来,又搜罗到什么宝贝了?”
“呐!”燕不归指了指林平之:“活宝贝,给你带了个师侄回来,来,平之拜见你师姑。”
林平之来到堂中,恭恭敬敬的跪地叩头:“弟子林平之,参见师姑。”
“好孩子,快起来,到了华山就跟到家一样。”宁中则上前把他扶起,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是一表人才,这模样一看就像是你师父的徒弟,长得真俊。”
令狐冲笑道:“林师弟不但长的俊,武功也俊的很。”
“木高峰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宁中则看向燕不归,埋怨道:“你可是瞒得我们好苦,居然不声不响的调教出这么一个好徒弟来。”
“机缘巧合罢了。”燕不归耸了耸肩:“当年我从铸剑谷回来……这林总镖头大概是一心经营镖局的生意,或已不知世间武学变化多端,诸家修为各有所长。
平之是块好料子,我就没忍住传了他一些内功和轻功。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他自己努力的成果,跟你师弟我关系不大。”
他说得委婉,但在场众人听了以后都已心中了然。
林震南是个没见识的,燕不归未免林平之这颗明珠蒙尘,才好心插手其中,代为教导。
林平之听了也是苦笑连连。
“咳!”岳不群清了清嗓子,问道:“路上的消息你们听说了没有?”
“什么消息?”燕不归疑惑道:“我和平之的马快,路上基本没怎么停过,发生什么事了?”
岳不群道:“现在江湖上有传言,说你收平之为徒是为了谋取林家的辟邪剑谱。”
“岂有此理!”林平之勃然大怒:“我家的辟邪剑法确有奥秘,但这都多亏了师父传我的本事才能发挥出来,谁这么无耻在这里含血喷人。”
他这话一说,令狐冲等人突然笑了起来。
林平之茫然道:“怎么了?各位师兄师姐,是我说错话了吗?”
“师弟不必动怒。”岳灵珊嘻嘻一笑:“大师哥说这消息肯定是嵩山派传出来的,只不过他们是白忙活一场。”
林平之诧异道:“为什么?”
岳灵珊来到燕不归身旁,骄傲的昂起头:“因为大家都说师父的武功天下第一,哪里还用得着抢你家的什么剑谱。这传言虽然有,但是根本没人信。”
林平之不禁拍掌大赞:“说得好!”
他忽然明白师父在山脚下的那番话了。
众人说笑过后,燕不归便领着林平之来到祖师祠堂,正是收他入门。
算起来林平之才是燕门大弟子,奈何当年没有行拜师礼,如今只能屈居在岳灵珊之下当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