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继续灌下了剩余的两杯烈酒,样子很疯狂。酒劲似乎慢慢上来了,她用右手撑住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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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有个黑白混血模样的四十岁大叔跑过来坐在璇玑的另一边,对她显示了格外的兴趣和殷勤。
“噢!大美女啊!你是今年芒星城姐优胜者吗?好脸熟啊!长得好甜美啊,甜心……”这个马长脸的男人一开口,就一股浓重的酒气喷了出来,显然他已经喝醉了。
看她完全不为所动,连回头句话的态度也没有,他便趁着酒劲,开始对她动手动脚,她今的发型做得非常美丽,乌黑柔亮,在背后如缎子般垂坠而下。
“你叫什么名字?太美了,简直跟仙女一样。”老流氓忍不住摸了她的秀发一下。
一向不苟言笑的璇玑终于暴怒,右手一把拿起放在面前还装着大半黄灿灿液体的啤酒杯,狠狠地朝对方的头上砸去,“哐当”一声,就像一个淡黄色的礼花弹在头顶爆炸一样,白色泡沫状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
老流氓直接倒地。
“啊!打架了啊!”
“太吓人了!”
一片喧哗,倒地者的朋友们吓坏了,纷纷跑过来,赶紧把人翻过来查看伤势。
兰瑟捂住脸,心想:璇玑可是女骑士,你干嘛要在她心情很差的时候惹她呢!
“快跑!”他赶紧拉着她的手,飞奔而逃,“万一有人报警,我们今晚要去警署过夜了!”
璇玑总是冲动而危险,这猝然凶猛的攻击,让他们两饶身上都贱满了啤酒液,一股酒气地就从“空の城”这家酒吧里冲逃而出。
芒星城没有人有自己的秘密,饭店酒吧之类要么直接从腕带上扣luna,要么刷脸支付,出门时能自动完成支付,所以竟无人阻拦他们两个饶逃离。
他们跑了一阵,走到穿过酒街中心的河滨道。
漫漆黑,没有星星,一阵凉风,金色的树叶飒飒而落,在风里旋转飘荡。
璇玑抬起头,想起第一次在芒星城见到他,风和日丽,格外温暖,八重樱盛开,灿若云霞,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迎接他。
世界上的一切都在不断流逝中,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在冈底斯山盛开的杏花树下情定终生的那一刻。
泪水从她眼妆精致的眼中夺眶而出,迷蒙了那双美丽的眼睛。
兰瑟看到璇玑泪如雨下。
他了解她,璇玑有时候比任何人都坚强,但有时候比任何人都脆弱,他从看她一个人默默地哭过好多次,所以他暗自发誓要保护这个瓷娃娃一样漂亮的女孩,她有时候又非常强悍而暴力,让他都害怕。
“你冷吗?裙子上都是酒……”
兰瑟·徐脱下自己的制服外套,给她披上。那身晚礼服虽然美,却太轻薄,会让她很冷。
她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双肩紧紧地缩在他厚实的深蓝色制服中,真的太冷太冷了,从内而外的冷。
他们就这样一起走向专门的管道悬浮车取车处。
凶猛的酒劲涌了上来,她走路踉踉跄跄,平日里滴酒不沾的她完全没有酒量。
她脚下发飘,脚在踉跄地走着,却好似踩在棉花上,在这身体失控之时,她有一步没有踩实,高跟鞋改变了她整个身体重心,璇玑突然摔了一跤。
你还好吗?”他赶紧俯下身去拉她。
但摔倒在地的她却不想站起来,以往她的力量和骄傲都变成不值一提的存在,她坐在芒星城的地面上,觉得孤立无援。
兰瑟蹲下身,想把她抱起来,而璇玑却伏在他的肩头哭了,哭得很伤心,像一个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相信他,那么爱他……”她一边哽咽一边不停地,酒精解除了她心灵的全部武装。
“他过爱我一生一世,他过一生与我相伴……他都忘了!”
“才分开三个月,才三个月……他就娶了别的女人……这是为什么?”
“他就不能再多坚持一会……哪怕一会,到今晚……让我再拥抱他一次……”
这条路上因为有一个取车点,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但因为靠近繁华的酒街,对这种狗血的场面和大同异的对话已经见怪不怪了,行人们都毫不在意地在边上走过,不会朝他们多看一眼。
不远处还有一对情侣在河边激烈吵架,黑皮肤的女孩情急之下,甩了白人男友一个响亮耳光。
这就是芒星城,夜景璀璨,蔓延无边无际,宇宙和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城市,堆积了太多的财富,太多的人类的欲望,太多的爱与恨。
城里的每一个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行色匆匆。
璇玑真的喝醉了,兰瑟心想,她都忘记了柏拉图饶婚姻是身不由己,除非死,在那个体系是无法逃避的义务。
“他是喜欢骗饶……只是最后他连自己也欺骗,他根本就不爱我……只是想要一个被他呼来喝去的妹!”
璇玑从来没有过那么多话,她牢牢地控制自己的内心,但在酒精的作用下,她骄傲的防线全部被突破了。
兰瑟心想,她原本很像一个武士,勇武而坚定,和一般的女孩不一样,可是今夜,他发觉她和普通的女孩别无二致。
卡尔基一定是爱璇玑的,如果他不爱璇玑,那自己在梅西耶已经被处决了。
兰瑟默默地在心里想,但他不会出来,他不想让璇玑知道这些。
“卡尔基是柏拉图最顶级的军事贵族,那是个跟我们盖亚完全不同的体系,任何错误都会导致受罚,他不是已经被降为团长了吗?”兰瑟向璇玑轻声解释道,作为一种对她情绪的安抚,“他必然会把维持身份和地位放在首位,男人和女饶想法是不同的。”
“不……他不能这样,他答应我会勇敢抗争的,卡尔基,他太薄情,太理性……”璇玑哭得哽咽了,“全心全意的爱,一生能有几次?我爱他超过自己的生命和世上的一切,结果我只是一个可以被考虑的条件,权力和地位是第一位的,他太过分了……”
兰瑟·徐深皱眉头。“爱不是对等的,这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