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漫过程浩风的身体,混了鲜血后,在他身周形成一个血色水洼。
水洼里的雨水很快增多,血色淡了,最后被冲刷干净。
“老子纵横天下一万年,也没见过你这么拧巴,这么别扭的人!活该!”
臧玄蛟气哼哼的声音在雨夜里回荡,没人来管程浩风。
离此最近的马鸣风已打坐入定,除非是有危险靠近他,或是以灵气感应唤醒他,否则不等出定是不会醒的。至于别人离得已挺远,更不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算了,算了,看在你挺会解闷儿的份上,暂且救救你那小命儿。”
雨停了,云散了些,有几颗星星冷清闪烁。
墨色轻烟袅袅,从镇龙囚玄阵中飘出,绕于程浩风四周之后,又渐渐浸润他身体,直至完全融入。
拂晓,东边已现明亮天光,再过不久,又该是新的一天了。
程浩风轻抚着仍在剧痛的脑袋,缓缓坐起身,喉咙发痒发干,咳了好几声清嗓,才说出话来:
“阵中的黑色石头便是永恒天石?那是不是从天而坠的陨石?”
“那是你老婆。”
“我没有老婆!”
程浩风要气死了,臧玄蛟明明知道很多,偏偏要拿他的小命儿来玩,不愿说就直接不说吧,他又不会强迫臧玄蛟说,但是又偏偏吊着他。
“你不是喜欢你的七师妹么?你不想娶她?不想娶,那还忙活什么?”
“师叔,求你了,认真说话。我伤愈速度在加快,可也不是不死不灭之身,再折磨几次,我真要丢命了。我只问你功法的事,你不要扯我的私事,好不好?”
“要讲清功法的事,就得讲清你七师妹的来历,再讲清你的来历啊,是你没认真听,不是我没有认真讲。”
程浩风以剑为拐杖,支撑自己站起来,慢慢往前迈步,还是放弃那妄想吧。
别没学到新功法,让自己突破瓶颈,还弄得没了命。
臧玄蛟也许是知道很多,只是被镇压得太久,恐怕已经疯了,只会乱打人乱说话。
“喂,小子,站住!你老婆真的是永恒天石灵性所凝结的灵胎!你要不信,去问问你师父!当年是祖师亲自集取了她的灵性,让她本源之体在此镇压,灵性凝为灵胎。”
提到可以去问师父,程浩风顿住脚步,臧玄蛟暴戾恣睢却不胡扯撒谎,敢让师父佐证,那就不是疯话了。
“小子,你对我偏见太深,才不肯相信我。真的,那丫头第一次到阵旁,凭着气息我都能断定就是她。小子,你师父不让你跟她在一起是对的,可惜天缘如此哪能避得开?最终还是得闹成悲剧。你听我的,跟我学,保你美人与天下都得到。”
“我要是没那么喜欢她呢?跟你学太冒风险,谁知道我会不会变成被你控制的恶魔?”
“你不愿意为她放弃一些固有的观念?嗯,不会的,你能为她做很多事。”
“你怎么总是对我的私事说来说去?”
“我闷得慌不行吗?习惯了没人说话还能忍着,和你说了话,打破习惯了,得天天聊几句才舒坦。”
东边已有金光染着云朵,看来今天是不会再下雨了,程浩风看看周围朦胧隐现的山野,决定听听臧玄蛟细说。
臧玄蛟讲,永恒天石有三块,是同一块大天石坠地而分为三块,这一块原本封镇在通往其它世界的通道。
臧玄蛟想称霸几界,要彻底打开通道,将这块天石移位了。
这块天石飞到伏我峰上空,在臧玄蛟快要成功的那一刻,祖师一剑击中这块天石,将天石击落回通道口,晁玄同趁机围绕天石起阵,镇压住了臧玄蛟。
祖师击中了这块天石的那一剑,正恰在天石飞出时,原本天石要直接落在如今云华观的位置,祖师用剑截住!
天石虽未落下,已经熔得部分山峰都变岩浆,祖师一剑斜削下山峰,是连带着一截山峰把这块天石击回通道口的。
而被削落的山峰还掉下一大块岩石,变成如今伏我台上那块突出的岩壁。
程浩风想起岩壁是有熔岩流过痕迹,仿佛被烧化后,再接在了伏我台上一般,原来是削断山峰后,断峰上又掉了块大岩石在削口处。
那一截断了的山峰,被一剑荡飞到了如今镇龙囚玄阵的位置,又崩碎了!
如今绕阵周围铺的不规则石板,便是用那碎石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