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上彩光熄了,臧玄蛟也安静不动不语。
程浩风等在雪中,头发眉毛都被雪盖得变白,臧玄蛟才出声。
“你莫跟我置气,我倒想另找一个人教,可长情注只有你能练,当然也不是别人绝对不能练,别人能不能练,只有等你练成了,再去试。你那塔吉坦,我有印象,他如果真是棵好苗子,我教他别的功法。”
程浩风不听,连声嚷着不练了,什么都不做了,在山上舒舒服服玩儿,反正呆在云华观里也没谁敢杀他,玩到寿命尽了也算轻松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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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居然让臧玄蛟慌了,各种劝各种哄,程浩风一点也听不进去。
另一处地方,也有人想劝程浩风,凌若风脸色不悦讲道:“我劝三师兄少跟那狐狸亲近错了吗?他总是为了那个狐狸对我疾言厉色,蔡师姐,你还让他们一同回去,不知道那狐狸怎么我坏话呢。蔡师姐,你也要与我一起劝劝三师兄,异类终有异心,不可交付真心。”
蔡莲君看着账本,要搬柳树沟那么多生灵去边城,各种琐事搅得她头疼。
“嗯,嗯,你去劝,我忙。什么同类异类,真心假心,双胞胎都有反目成仇的,和什么类没关系。”
凌若风气噎,不觉得是蔡莲君无心顺嘴接话,认为是有意维护白回风。
吸一口气,她忿忿:“蔡师姐,你处处袒护狐狸,是听她奉承饶好话听多了?”
蔡莲君听糊涂了,抬头问:“她没有对我什么奉承的话,我没有袒护她。凌师妹你气什么?”
“没有奉承话迷惑你?呵,你看不出来罢了,狐狸看着柔柔弱弱,假装善解人意讨好你们,内里不知道藏了多少坏心思?”
蔡莲君没法静心算账了,阖上账本,语气挺冲地问:“我一点看不出来白师妹有坏心思,你为什么总是看不惯白师妹?”
“我就是看不惯她,看到她就想起我父亲那些妾,专会讨好男人,娇滴滴投怀送抱迷得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将同门师妹比成狐媚妾,这是心中存了多少憎恨啊?
蔡莲君面上薄怒显现,责问道:“你父亲的妾为你家贡献了什么?又为百姓付出了什么?她们除了讨好男人,什么也没做吧?白师妹对同门友善多次帮人,还不惧艰难险阻救了万千生灵。评价人是看怎么做的,不是看什么,也不是看什么性格、什么出身,白师妹所做一直在帮人不曾害人。”
雪夜寒冷,蔡莲君又连夜操劳很是疲惫,她虽可以不睡觉,但也要打坐静息恢复元气。被各种事烦着,她也不由得烦躁。
凌若风从未被人那般严厉训过,又羞又怒,高吼一声:“她装柔弱便是错!”
“柔弱便是错?性格千万种,哪种性格有错?经文还写‘柔弱胜刚强’呢。”
凌若风更气得鼻子快歪了:“在你们心里,在三师兄心里,她胜过我了是吗?”
听到她们吵架声,蔡宝华要去劝,蔡宝光和和刘柳赶忙把她拉开,还把虚掩的门都拉来关得更紧些。
屋内的人都吵出怒火了,蔡莲君也一改端淑模样,再训斥道:“同门理应互帮互助,而不是互相诋毁,你别被嫉妒蒙蔽智慧。”
凌若风嘴唇微微发紫,冷笑反问:“我嫉妒她?一只穷乡僻壤来的狐狸,有什么值得我嫉妒?”
蔡莲君复杂的眼神看向窗外黑夜,用夜色般沉重的语气,“你对程师弟有意,他对你无意,你何必自寻烦恼?不要为难白师妹,拆散一双有情人是大罪过。”
“拆散有情人是大罪过?你以为我不知道,秦沐风和林芷君的事,他们偷偷相会是你告发,才引来洛师叔激烈反对?”
蔡莲君一颤,凌若风又恶狠狠讥笑道,“你为什么告发,你也喜欢秦沐风对不对?我这六师弟啊,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你们还为他争风吃醋。”
秦沐风独自吹箫,却在别饶谈话中一再被提起,镇龙囚玄阵旁,臧玄蛟半带威胁半劝告地:“你练不练?你要是不练好长情注,不解开所有谜题,绝对会落得比秦沐风还惨!”
程浩风看着阵中冰冷坚硬的黑石,他的七师妹真和这无情无心的石头有关系吗?要真是这样,他没有信心让七师妹爱上自己。
但长情注他会练下去,他渴望强大,不练了是要刺激臧玄蛟,只是想听臧玄蛟些实话。
“我和七师妹一定会有好结果的,六师弟也终有一会达成心中所愿。你要我练也可以,我问几个问题,你必须认真回答。”
“问什么?快,你快。”
“我差一点走火入魔,陷入了幻觉中,我是被长情注功法影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等我把事情讲完,你再分析分析。”
程浩风把下山的经历详细讲给臧玄蛟听,没半点隐瞒。
经历颇多,一时不完,秦州城内还有很多人着那些事,但他们所多半是荒唐臆测。
凌若风也臆测蔡莲君心事,她以为中蔡莲君心病,想看她怎样羞愤难过,但她只是摇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