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风走过去,赵锅逼视着他警告不许靠近。
“你放心,我只是想让你听得清楚些,没有想对你怎样。我来求你让佘日茫先走,徐家娘子体弱多病,再这样受惊受伤会死!”
“她死不死关我什么事?我只想伸冤!佘日茫也有杀黄费的嫌疑,还不能走。”
程浩风左手紧捏袍边,右手轻颤着:“我同意你的验查方法,一个个排除能减少干扰,找出最大嫌疑者,但线索太少,要慢慢找有用的线索,估计三都查不完。我提供一个能更快查到真相的办法,从敛生石入手查。”
这查清敛生石的事,离真相也不远了,程浩风无法想象出将要面对什么。
秦逸先提出疑问:“敛生石不是早丢了吗?在羲明山上就问过,后来在赵谈百宝袋里发现,我审赵谈的时候,他只是偶然捡到,他对敛生石的用法都不清楚,不像有意偷的。”
赵锅接话:“谈过敛生石不知道怎么进了他的百宝袋,我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承认私吞,也没多他,听你们的意思,他真是偶然得了不是偷拿我的。那是谁栽赃他呢?”
程浩风尽力抛开脑海中杂念平静:“你偷上羲明山的时候,被我们抓住,把你交给秦师侄他们后,分拣物品已没发现敛生石,你认为他们私藏了,但其实他们没有私藏……”
“等一等!”黄璧书突然打断他的话,急切地,“我想到了一些事,和敛生石有关!”
黄璧书听出程浩风将疑点抛出,是要把嫌疑往他自己身上引,好让赵锅同意佘日茫快逃。
不明白黄璧书为什么突然插话,程浩风也懒得再问,继续对赵锅:“那时你和佘日茫没有交集,他不可能偷你敛生石,佘日茫没嫌疑,让他走吧。”
“你怎么证明敛生石被偷和黄费被杀有关联?”
程浩风语声很低,语速很慢地:“只要你同意让他走,我提供关于敛生石的线索。”
“我有更直接的证据!”
黄璧书再次抢话。
意识到他要自己讲出真相,但不能让他这么快讲真相,那会被他脱离控制。
黄璧书不能让他没有秘密,尤其听他是情丝凝胎而成之后,这是一个可决定黄璧书未来的人,不能让他这么死,也不能看着他四处逃跑躲藏,不可控制也是没用。
程浩风诧异看了看黄璧书,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黄璧书期待地看着赵锅问:“我有关于敛生石的线索,你同意让佘日茫走,再同意把敛生石送给我,马上告诉你。你信我还是信程师叔?”
亮了,但光线还很暗,程浩风的脸上有太多复杂情绪堆积,令人难以看透。
赵锅审视他一番,对众人答道:“我信黄璧书!你秘语传音告诉我线索,你再跟着佘日茫往外走,接应回徐家娘子,这事了结,我把敛生石送给你。”
药饶事已可知赵锅有多么不信程浩风,这相关真相线索更难信他,这是要自首都难。
黄璧书凑近了赵锅一些,眼珠灵活转着,秘语传音也不知了什么。
赵锅点了两下头,又斜剑轻削楚凡肩膀:“让开,你们快让佘日茫走!要敢不让开,马上要了他的命!”
“啊……让啊……”
楚凡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了,忍受疼痛能力也下降,听到他惨叫,都纷纷让开。
佘日茫夹着徐家娘子慢慢退了两步,再纵身而起上了房顶,掠行往北。
黄璧书带着招儿、多儿追了过去,别的人不想再出意外添麻烦,都听话没跟去,全看向赵锅。
赵锅命令秦家的人快把敛生石取来,但得弄些假证在其中,真真假假让嫌疑者去辨认,认得敛生石必然和敛生石有关。
都是修行者,真不认得也不懂得用敛生石,和假装不认得不懂得用法,很简单能分辨出来。
为了要查,还得想办法把敛生石送去给水妙虚和林芷君看。
众人议论纷纷,这来来去去隔得挺远,得什么时候才查得清?他们又讨论起有嫌疑的人谁是真凶。
听人提到自己时,程浩风不自觉地要低头目光躲闪,暗嘲自己做贼心虚。
偶然间眼角余光瞥见萧年在退行,徒墙角后趁无人注意加速飞掠向北,估计这是要去追杀佘日茫,程浩风不愿再出事,跟着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