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被冰裹过,这些火药受潮了,威力不大,但也让赵锅炸得满身是伤,还浑身是火,灵堂中也起火。
再要救已来不及,程浩风只能眼睁睁看着赵锅赴死。
烈火熊熊,赵锅看最中心那团火药又要炸开了,那是真正威力最大的一团,他再无生路。
突然,他扯过一个火盆,装起那团火药,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朝外飞奔起来,发出嗓子生锈般的可怕声音:“骗子,全是骗子!死,全给我死!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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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短促的尾音之后,又是震耳欲聋的一声“轰”!
冲火光似乎让云燃烧,亮得仿佛比阳光还强烈,至于赵锅……早已不见踪影。
极亮的火光之后,是遮蔽日的烟雾腾起,带着硝石和硫磺味的细尘簌簌落下。
程浩风颓然僵立,凌若风让他快趴下,他仍是呆了般立着,满脸焦黑污垢。
火焰吞没了黄费灵堂,火光红得惨烈,火舌肆意吐出,贪婪地想把附近所有东西都烧毁。
程浩风木然看着赵锅在火中化为一具僵挺的焦尸,又再倒下,碎裂,变成灰,变成烟。
烈火之上是灰黑浓烟,风一吹,呈环形旋动的浓烟散开了些,但没有被吹远,像一柄可怕黑伞撑在蔚秦祠的上空。
黄璧书没料到会烧成这般,包裹火药的那些油纸花纹有标记,黄璧书还担心有残片会被发现,早知火势如此猛烈都没必要去毁标记包裹。
这些火药是圣光府从特殊渠道所购,她都只是托暗探弄到一些,不清楚是谁所售。
火药,她以前也用过,也见过炸后场景,从没有如此威力。
程浩风成了石头般呆看着火中,呆滞的目光似是没有情绪,又似是有最复杂情绪。
“费儿啊,费儿……”黄淑儿哭嚎着,“是娘无能!连你的尸骨都保不住……费儿……”
她不管不关要朝火里冲,可她有伤在身,被黄此石紧紧抱住,挣扎不开。
别的人则是尽力保住自身,再寻求救援来灭火,秦府已知道这边问题的严重性,瘦虎一边稳住客人们和秦家下人,一边派人求刘都找灭火的兵来。
楚凡与在场的多数人都不相同,他没有惊诧惭愧,也没有悲伤难过,他偷瞧着黄璧书,低头羞涩一笑,他把黄璧书所做的事都当成了对他关心,是为了救他才骗赵锅。
“桀桀桀……”火中突然发出很响亮又很诡异的笑声,是赵锅的笑声!
赵锅的魂魄在火中形成一个半透明虚影,他双手举而笑,和通常魂魄离体后只茫然乱飘的状态完全不同。
“我死了,我死了哈,我死了还有清醒意识,我可以当鬼修,好!太好啦!”
秦逸吓得一抖,紧抓住病虎的手,颤声问:“他、他这是变成厉鬼,要来找我们索命了吗?”
“莫怕。亏你还是修行者呢,鬼魂怕阳气,更何况我们这里还有这么多高手。他是自毁气海后,又惨烈而死,意外在入鬼门关时悟得了新境界,得到成为鬼修的机缘。”
秦逸尴尬挠头:“我忘了鬼修要有冥使接引,才可以真正继续修行,这会儿他啥也做不了,只是还有清醒意识。”
黄淑儿额头上的瓦缸碎片还没有取出,她咬牙撒了把金创药在那处,用尽全力朝前冲去,弹射出不凡钩链。
“混蛋赵锅,老娘要灭了你!我的费儿魂飞魄散,你休想成鬼修!”
冲得离火太近,她的衣袍也冒起黑烟,发出焦臭味。
楚凡也挣扎着冲向前:“洗我被劫持的耻辱,灭!趁冥使还没有来,灭了你!”
他夺过一个护院的钢刀,榨尽最后一点灵气,御刀飞刺赵锅。
但他们的攻击没有用,赵锅一飘就躲过,不凡钩链带火倒飞而回,钢刀直直坠入火郑
看他们还要再攻,程浩风双手伸开飞起,一手抓一个把他们抓到后面。
把黄淑儿交给黄此石,把楚凡交给秦逸,冷声道:“看好他们,别再生事端。”
他们本有伤在身,要再冲上前也没力气了。
程浩风看了看泪流不止的黄淑儿,声道:“赵锅不是害你儿子的真凶,你不要对他太狠太绝。”
成为鬼魂已通灵,程浩风得很声,赵锅也听见:“程浩风,你别假惺惺劝她,你知道真凶是谁,你偏不告诉她,你太坏了。”
萎靡不振软靠在黄此石肩上的黄淑儿,眼睛鼓突一下,尖声嚎叫:“你知道?程浩风,告诉我,快告诉我……”
“是、是……”
赵锅已死,程浩风觉得没有的必要了,可又不想骗黄淑儿。
“是你儿子自己搞死自己!”赵锅抢话道,“你只知道他对人霸道了些,你不知道他为了快速提升功力,讨黄家长辈欢心,还用男童练邪功吧?多少男童被他吸尽阳气,年少夭折?我搜集了关于他的很多事,可惜来不及让你们看到铁证了,黄费啊,想杀他的人多着呢。”
“是你!”黄淑儿撑着黄此石伸长脖子,对赵锅吼道,“就是你杀我儿子!你话里话外对他充满了仇恨,绝对是你害我儿子。你死了还想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