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家中有亲友被秦家抓去凉丝苑,还请他们帮着救出。
他们没有直接答应,但言行表现是会帮。
程浩风和秦沐风在秦家和刘家酒铺之间奔忙,龙啸风准备带物资到平州军营,浦念生和蔡莲君半公开地查药人的事,凌若风藏在冷湖边一个小屋里不知忙什么。
水东铦一直紧张防备着,秦家的人则是冷眼旁观,匆匆又过一天,到了正月初七的晚上。
月色昏暗,街上空无一人,刘二要关门歇息了,街角却突然冒出一个人。
那人望望四周,又用肉眼看不清的速度,蹿进了刘家酒铺。
“你,你这大哥咋能……”
还不等刘二招呼,那人又蹿进后院,刘二拉不住他,赶忙跟进去。
正要问那人是干什么的,那人已钻到蔡宝光的房间,朝蔡宝光深鞠一躬:“救我!蔡小哥,救救我!”
蔡宝光愣了愣,仔细打量他一下,只见他头发和胡须花白,穿得又脏又破,身上还有伤痕,但是一双眼睛清澈有神,不似常见乞丐。
“你被抓了,又逃出来的?”蔡宝光问。
他点点头,再鞠一躬。
蔡宝光连忙让他进屋,又让刘二快去请程浩风他们来。
屋内,蔡宝光给他简单敷了药,又给他端了饭菜,再打听到了他相关的事。
这人是森州林家的人,都叫他林老柴,是林家旁支的破落之家,儿子被一个很有前途的林家本家子弟欺负,去理论时,反而被打一顿。
他气不过,拿出所有积蓄找打手,要打那个本家子弟出气,在寻打手的过程中,他倒被抓来秦州。
逃出来后,他察觉被抓回去那些人,是用了灵气才被发现,于是坚持不用灵气,藏在乞丐堆里躲着。
听说秦沐风救了大彻,程浩风还要救所有关在凉丝苑的药人,听说蔡宝光还请求要放了殷多贵,他看他们确实准备救人,才放心来投奔。
蔡宝光说了不少话安慰他,为了表示感谢,他还许诺那笔打算用来找打手的钱也不找打手了,请蔡宝光他们到森州好吃好喝玩几天。
正聊开心了,程浩风带着大彻和两个秦家护院来了。
蔡宝光站起身要打招呼,却见寒光一闪,两个秦家护院抽刀齐奔林老柴。
林老柴惊愣一瞬,随后充满怨恨地瞥了蔡宝光一眼,抓起凳子去挡刀。
蔡宝光的嘴张得很大,听到林老柴被砍得惨叫一声,才闭上嘴,掀翻桌子挡开两个护院,扶起林老柴要往外逃走。
峭春寒,风吹心冷,蔡宝光的脑袋里一团浆糊,他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想着可怜的林老柴不能再被抓!
刚冲到门口,程浩风左手抬起,食指灵气光一闪,飞掠身影还未令人看清,已在蔡宝光后颈一点!
蔡宝光眼睛鼓得老大,软软倒下,着地后才闭上眼睛。
“把他捆了!”
程浩风指着林老柴对那两个护院下令,还不等林老柴做拼死一搏,又已将他点晕。
两个护院把晕倒的林老柴捆起来后,程浩风让大彻给林老柴刚受的伤包扎。
又再对那两个护院说:“他再被抓起,极为怨恨我们,我让大彻劝劝他,你们再押他回凉丝苑。这是在帮水东铦做事,不能让他对我们有敌意。”
两个护院到前院店铺里等,程浩风又让刘二去照顾蔡宝光,大彻给林老柴包好伤口后,又抹胡椒水让他苏醒。
林老柴醒后,跟大彻又吵又闹,后来又在哭,再后来声音小了,不知在屋内说些什么。
程浩风站在天井中,望向那浅淡弯月,月光映在黑瞳之中,黑瞳亮如黑曜石。
秦家两个护院各喝了三杯酒后,程浩风出来,身后跟着大彻和林老柴。
大彻还在小声劝着林老柴:“你呀,你和我不一样,我是抓错了的,你是真欠了水家的钱啊,我们哪能带你走?不过呀,你也不要害怕,我们会送信给你家里人,他们拿钱来赎你回去。你再熬几天,不要再闹,闹得越凶遭打得越凶,你规规矩矩等着家里人来赎你吧。”
林老柴似乎真听劝了,顺从地被押回凉丝苑。
两个护院办完事,给秦逸禀报了办事情况,秦逸又去告诉父亲和二叔。
秦禄一边听一边喝茶,微讽笑问:“小逸,程浩风帮水东铦抓药人目的何在?不直接让水东铦的人去带走,让秦家出面押回,又打的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