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赶到京城顾府之时,只见顾府门匾两旁挂着白灯笼,门上沾着白纸花。胡仙仙心里一“咯噔”,知道事情又出了意外。
胡仙仙带着翁家寿来到门口,看门的人一见她就哭诉:“仙姑啊,你可回来了……都怪我们老爷不听你的话呀……
胡仙仙问他:“这是怎么了?这丧事是给顾长恩办的?”
看门的人抹着眼泪说:“可不是给老爷办的……唉,他们的商船翻了,带出去的人全掉进水里……死了十多个人,三姨娘连尸首都没找到……”
胡仙仙僵着脸问:“顾长恩就那么死了?”
听她言语中毫无怜悯之意,看门的人有些生气:“你还嫌我们老爷死得轻松是不是?唉,十多条人命啊,我表哥跟着一起去,也淹死了……唉,走之前我们还商量着多挣些钱就回老家合伙开个小酒馆儿的……”
胡仙仙心里发堵,她不再听这个看门人的哭诉,扯着翁家寿往内院走去。
翁家寿挣脱开她的手,半疑半惧地问:“你……你不是顾长恩的仇家找来整他的杀手……你到底是谁?”
胡仙仙冷冷说:“我是胡大仓的女儿,就是那个神仙口中的妖怪。”
翁家寿先一愣,然后大笑起来:“躲不过,躲不过啊……该来的总会来……唉,你杀了我吧!
胡仙仙摇摇头,“你不值得我杀。”
翁家寿跪下来,带着哭腔说:“求你杀了我吧,死在你手上我也不觉得冤。我是死也不想见那个神仙了,我不想和顾长恩一样莫名其妙的死……还要连累其他人死呀……”
胡仙仙拉起翁家寿,“你想错了,顾长恩不是那个神仙做怪害死的。”
翁家寿弓着腰惊疑不定地望着她,她拍拍翁家寿的肩:“算了,看你还知道后悔、知道惭愧,以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走吧,你帮我看看哪一个人是贺登泰。”
翁家寿也是混精了的人,一听胡仙仙这样说就舒了口气,立即反应过来:“顾长恩是他们两个人合伙害的?”
胡仙仙冷笑一声,算是默认。
到内院找到灵堂,胡仙仙见胡海容抚棺垂泪。棺材前跪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这少年应是顾长恩在外求学的儿子。
胡仙仙在灵堂中看了一圈,没见到张老道,只得依风俗先向死者上香。
胡仙仙上香的时候胡海容假装没看见,倒是那个少年起身向胡仙仙道谢。
翁家寿盯着那少年看了又看,胡仙仙也注意看这少年。他眉清目秀、神情悲凄、举动文雅,没有半分顾长恩那土财主的样子。
胡仙仙和翁家寿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找到了和自己相同的疑问,也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胡海容见了他们的神情,就阴着脸走过来:“二位贵客请随我到客厅喝茶。”又回头吩咐那少年,“思哲,娘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可也别太伤心。你要累坏了身体,娘可怎么办?”
他们三人到得客厅中,胡海容挥手遣去丫鬟,“说吧,你们来此有何目的?”
胡仙仙没想到胡海容这么爽快,也就直说:“我们想见见贺登泰。”
胡海容倒愣了愣,“见他?他如今不在京城。”
翁家寿抢着问:“那他去了哪儿?”
胡海容傲然说:“你们要钱,我可以给。别的,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