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仙仙心里暗笑,这些好色之徒也真是恶心,喝了沾别人口水的酒还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见他们这般,列御勋的几个女人已是怒形于色。胡仙仙看看受够窝囊气的列御风,心想:让你们跋扈欺负我恩人,气气你们也好。
于是胡仙仙假装看不懂那几个女人的表情,捏着嗓子说:“大嫂子,几位小嫂子,你们是不是怪仙仙没有向你们敬酒啊?看你们满脸怒气,仙仙这就一一向你们敬酒。”
旁边的婢女来斟满酒,胡仙仙端着酒杯一摇三晃地走。随着她脚步轻颠,她头上所戴的珠凤所衔坠子也跟着一颤一荡。
看着她那悠悠荡荡的样子已经气得几位侧妃咬牙切齿,只是正妃仍然端庄微笑着,她暗想这正妃果然沉得住气。
她就不信气不了这位正妃,离列御勋还有两步时就细腰一软往地上倒。
列御勋及时扶住了胡仙仙,她杯中的酒也及时泼在了那名唤倩儿的红绫百褶裙上。
倩儿的脸瞬时就青了,“你,你怎么不小心点?你当这红绫百褶裙是凡俗之人用蚕丝缝织的?这可是盘丝洞的蛛女用血蛛丝织的……”
胡仙仙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泫然欲滴的泪眼望向列御勋,“我说过我会醉的……这可如何是好?”
列御勋凶巴巴地说:“不就一条裙子吗?让盘丝洞的蛛女再送一条不就行了。”
倩儿好似不在乎夫君对其他女人的暧昧举动,倒对那条裙子宝贝得很,她不依不饶地说:“那可是血蛛丝做的!血蛛可得……”
列御勋狠狠瞪她一眼,倩儿忙把要说出口的话咽回去,不甘心地看一眼胡仙仙。
胡仙仙见他们神情异样,也懒得再装,轻推开列御勋:“不敢劳烦御勋哥哥。”
列御勋恋恋不舍地看她走开,胡仙仙走开几步又向他回眸媚笑:“仙仙刚才鲁莽扫了哥哥、嫂嫂的雅兴,自罚三杯向哥哥、嫂嫂赔罪。”
胡仙仙连饮三杯,他们也只得陪饮三杯。三杯之后,列御勋的有位侧妃酒量不佳,伏在桌上酣睡起来。
列御勋眉头微皱,倩儿忙说:“五妹酒量浅,失仪了。妾身这就带她回去醒酒。请王爷和国主、胡姑娘慢饮。”
她叫婢女扶着那侧妃,带着她们走出门。另几个侧妃也各寻借口走出去,只剩他们三人在桌上。
列御勋看胡仙仙的眼神越来越火热;列御风满脸焦急;胡仙仙也暗自后悔不该逞一时之快,惹了这个骄横王爷。
列御勋见胡仙仙有些千杯不醉的架势,也有些不耐烦,直说:“仙仙妹妹大伤初愈,还是早些歇息吧。也不知国主给你安排的客房可还住得舒坦?若是不舒坦,本王府上倒有几间房子还不错。”
胡仙仙“嘶嘶”两声,心想这列御勋也张狂了吧?当着国主的面就问“国主给你安排的客房可还住得舒坦”,这眼里还当列御风是国主吗?
突然又想到,这么张狂的人肯定事事由自己做主。那三千岁就不是被列御风拘押起来,而是列御勋授意拘押的。既然他是拘押三千岁,而没有直接杀害他,就有可能忌惮三千岁。
胡仙仙决定赌一把,若是列御勋真的忌惮三千岁,那么自己就可脱开这尴尬处境了。
胡仙仙娇滴滴开口:“仙仙还不累,仙仙是三千岁救来青丘国的,不知今日怎么没见到他老人家?仙仙想当面致谢也没机会。”
列御勋额角的青筋一跳,显然他不想提及三千岁,火热的瞬时变得警惕起来:“那个妖言惑众的逆贼你谢他什么?”
胡仙仙忽闪着大眼睛,像只受伤的小鹿般委屈道:“仙仙并不清楚这些,只知道他是个很和善的老人家。”
列御勋戾气稍减,不耐烦地说:“罢了,看在他救你回来的份上也不提他那些事了。仙仙,你好生歇息,哥过两天再来看你。”说罢拂袖而去。
胡仙仙和列御风相视一笑,都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