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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亮刀光闪起,只听人群爆发惊呼,却没有人头落地!红雪拂尘卷起寒风凛冽,拂丝涨到两丈多长,扫飞即将砍上脖颈的宝刀!
“我何时说过要斩他们?”他们错愕不已,胡仙仙从容收了拂尘,扬着已变回平常大小的拂尘责问霍飞。
“不是你说什么战场上不按军令行事,就当如何如何吗?”霍飞羞恼反问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女人给耍了,他气愤得快不会思考。
“霍将军,是你说的处置之法,不是我说的。他们可以给我做证,我只是好奇问了几个关于军法的问题而已。”
胡仙仙指了指陆开尊、陆来尊、叶冠英以及诸多围观者,似是真要他们为她做证。陆开尊本以为她真会杀人泄愤,对她品行失望,知她竟是有此后招,倒增了几分敬佩心。因此他很认真地做证,她的确没说过要斩那两人。他一开口,其他人也都附和。
“你们这意思是我要斩他们两个斩着玩儿?她问什么战场之上如何如何,不是有心勾着我那么回答吗?”霍飞脸色红黑交替变换。
他是聪明人,不该那么容易让人拿话套住的,只怪他自己一开始就错看了胡仙仙,少了防备心。
“霍将军息怒。我与胡姑娘也算旧相识,对她个性也算了解,她就是喜欢开些小玩笑。昨夜之事可不是在战场上,霍将军把问题想得严重了。”叶冠英可算得他姐夫,他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就不再和他们多说,而是让随从解了那两士兵绳索。
“算你们命大,快滚!”霍飞声吼如雷,把怒气都发泄在吼声里。
“慢着”,胡仙仙唤住那两人,他们都听得哆嗦一下,她笑道:“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只是请你留下来问些军中规矩而已。”
不知道胡仙仙葫芦里又卖了些什么药,都疑惑看向她,她慢悠悠对霍飞说:”他们没有过错,你却有过错,不知霍将军该如何自惩?”
“自……惩?本、将、军、有、何、过、错、需、要、自、惩?”霍飞咬牙切齿反问。
“敢问将军,私调军队算不算过错?”胡仙仙问话时悄悄朝那两个士兵眨眨眼,他们很轻地点点头,她知道自己是问对了。
“当然不能私调军队,本将军只是听说朋友有难,前去相援,又不是私自带兵打仗。”霍飞着了一回道儿,说话沉着了几分。
“听到朋友遇上麻烦事就仗义相助,本来也不算错,可你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再带上家丁、叫上亲戚朋友也可以,你怎么带着军队去了?”胡仙仙不懂军法,本来也不是要跟他辩论军法,只是存心要让他出糗。
王帅见霍飞被胡仙仙问得乱了阵脚,就帮腔道:“那是他自己的卫队,又不是京外州郡的军队,怎么就不可以带去帮朋友?”
这腔帮得好,可胡仙仙压根儿不搭这腔,她撂开王帅的问题,逼视霍飞说:“他们是你自己的卫队,可他们也是堂堂禁军士兵。他们有军职,拿军饷,护卫你是他们的职责,但他们没义务护卫你朋友!他们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不是听你呼来喝去的哈巴狗!”
她说得有些慷慨激昂,围观者中响起赞叹之声,还有些大胆敢说的人说起京中种种乱象来。
“是呢,别说是士兵成了那些人自家的奴才,就是军用的车马之类,哪样不成了他们自家的东西?”
“哼哼,吃着朝廷的饷银,办着军官的私事儿,军官们倒是把给奴仆的工钱都省了。”
“嘘嘘,这几个怂货为个女人争风吃醋,到头来还让女人给教训了,不知道心里憋着多少火呢。别多说,小心怒火烧到咱们这儿来。”
若说先前的气氛是海天馆像被冻住了,这会儿的气氛就像是海天馆被丢到油锅里了——就要爆燃熊熊大火的油锅。
程浩风摇了摇和胡仙仙牵在一起的手,态度不咸不淡地对众人说:“她哪懂什么军中之事?总是这样淘气,让诸位见笑了。”
“哪里只是淘气,是……”蒯十二在屋内斜坐无聊,就接话,接过话头后,才觉得眼前场景很不对劲,歪着嘴说:“咦?你们让陆大公子约了我们,说是你们要来向我们致歉赔罪,怎么还反过来成了你们教训我们?”
胡仙仙和程浩风相视一笑,陆开尊、陆来尊、叶冠英也是抿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