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都不去!”程浩风挥手后再说:“见了他们受伤的样子我哪还能冷静做事,你先把他们受伤经过讲给我听。”
叶赛英知道他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已经内心狂怒,他是要先报仇再去看望他们。想及此,她整理思绪后尽量简洁地说出自己所知情况:“我们不知道他们受伤经过,见到他们时都已经深度昏迷。
蚕室附近突然发生爆炸,炸毁了一所小院子,又引发火灾烧了半条街,差点儿危及皇宫。灭火后清点伤亡人数时,有人认出仙仙在碧洗宫暂住,就送了来。
见她受伤,乔师叔急忙带人赶去爆炸发生地查探原因,拣到了这个铁符。”
叶赛英掏出一块已经变形的铁符,递给程浩风。对于胡仙仙会被炸伤,她们也觉得蹊跷,才会去查探原因。
“这是……降狐妖的铁符……狐妖……难道她转了十世,还会被这种铁符克制?”程浩风皱眉自问,又将铁符递还给叶赛英。
“你们好好查查这铁符是哪门哪派谁人所制,再查清铁符出现在那里的原因。嗯,你再说说无仇受伤之事。”他已经对事情的大概因由有所猜测,但没有实证前他不会说出来。
叶赛英收好铁符再说:“血道长昏倒在东南方出城的官道上,是过路的客商救了他。
送他入城往医馆去的时候,守城的士兵看见,认出他来,又说他伤得很重不能再颠簸,就留在城楼请军医医治。
我们得到消息后去询问受伤原因,他们说只看到胡元君和血道长追捕羊妖,也不知道受伤原因。我们从他们和附近百姓的话里分析出,大约在昨天卯时中刻胡元君带着李公公去往蚕室,血道长追着羊妖入了山林。”
程浩风凝神思索片刻,摆手示意叶赛英先回去,他飞向东南山林。
飞了两百里左右,感知到下方山林中隐隐有妖气传来,却又辨不出具体方位。他定睛细看,此处离历代皇陵不远,龙气掩盖了部分妖气。
他旋飞一圈,将妖气范围锁定在约三十里的范围。此刻已至酉时,天色极暗,空中彤云密布将要下大雪。他的心情比这天气更阴沉,郁怒中想出个毒辣主意。
程浩风围着这三十里的范围开始布阵,阵法有多种,当初困住段梦柔的阵法就是困阵,用意是围困而不是击杀。还有两军阵前所布的阵多数是伤损之阵,或阻挡之阵,所以常有摆阵破阵的故事。
为何不直接布杀阵呢?阵法借天地灵力而成,布下杀阵有违天和,所以万阵皆有生门可出。
他嘴边含着冰冷笑意,因他此时所布的阵是铁杀阵,是让阵中人无法可破、无路可逃的杀阵!方圆三十里既入八门内,他猛踏地面以心念召出此地山神。
“羊妖藏身何处?快说。”
“禀真人,小仙委实不知。”山神向程浩风行礼后才谦恭答话。
“不知?”程浩风冷笑一声指向背后山林,“你可识得这铁杀阵?此处若是生灵灭绝,就全因你包庇羊妖而起!”
“不可!真人不可用铁杀阵啊,此阵若成,阵中会草木皆枯,虫蚁无存!真人,小仙的确不知道那羊妖藏身何处……”山神哀声求告。
“哼!你等着天帝治你守护一方不力的渎职之罪吧!”程浩风应手化出一支黑铁矛,抛入阵中为阵眼。
阵法启动,阵外雪花纷纷扬扬而落,阵内如同干旱多年般草木渐渐枯焦。
“真人……你,你好狠!”山神扑到阵前捶打几下,被光弧反弹摔倒在地。
程浩风斜睨着他问:“说是不说?”
“你们这些法力高强的仙家暗中相斗就跟赌牌九相似,各有各的牌,我们这些位卑力弱的小仙就算在一旁窥见了什么,又怎么敢说出哪家手里有什么牌?”
山神没有直说,但赌牌九的比喻让程浩风明白羊妖背后有高人庇护。他语气冷然道:“我未婚妻被人以铁符克制受伤,寻常的山精野怪哪里能知道她还存留有狐性?赌牌九时不该耍诈探出对方底牌,可他们不守规矩在先,我何必还按规矩办事?你今天说了,我可以保着你;你要是不说,就会两方都得罪!”
山神回望阵中枯萎凋零的草木和惊慌乱蹿的鸟兽,毅然做出选择说:“羊妖藏在陵园旁的皇家家庙中,那些前代皇帝留下来的嫔妃宫女虽说有些没有殉葬,却是被禁锢着见不到外人。羊妖勾引她们,利用她们掩护自己,还与她们苟合采阴补阳治伤……令高徒就是追至陵园外,让那些女人裸身围困住……才会心慌意乱被羊妖偷袭……”
听及此处,程浩风不想再听,以灵力击那黑铁矛散为烟雾,铁杀阵即破,雪花落入阵中。
他不管山神还在背后絮叨说什么,尽催灵力而飞,一瞬之后到得陵园中皇家家庙后院,此处关有很多前代地位的嫔妃和部分宫女。
程浩风一落地,羊妖心中就起了警兆,火速往外逃去。他出逃的同时,一群赤身裸体的女人浪笑着跑了出来。
“死!”程浩风冷喝一声,鼓荡起护体灵气,道袍如在罡风中烈烈而舞!那些女人还没有触到他的袍裾,就被震得摔倒,有几个离得近的已是扑地吐血而亡。
他直冲羊妖逃跑的方向而追,墨冰剑却并没有直取羊妖心脏,而是横削双腿而去。
羊妖回身以金刺夹住墨冰剑抵挡,程浩风抽剑而回,羊妖转身再逃。
程浩风看着羊妖光不溜啾的背影阴狠而笑,应手化出一排黑栅栏掷到他前方拦起来。他往哪个方向跑,就往哪个方向拦,也不再用武器攻击他。
羊妖伤势才略有恢复,几番折腾下来累得气喘吁吁,再不逃了,躺倒在地拿话威胁程浩风:“你……你杀不了我的……杀了我,你也别活!你……你知道我的来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