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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风和胡仙仙都没想过这些,两人面面相觑,要是韩泽灿家眷都这么闹,廓州城的民心很难稳定啊。
在越州那边,城里官民都是直接降顺,胡仙仙没遇到过此种事情。程浩风守京城,更没遇到过这种事。
“我找这城中父老乡亲再细问问情况,看能不能想出办法,王府中那些家眷劳烦你们看好,千万别出岔子。”胡勇刚挥手让他们都去王府守着。
从四月十三之后,程浩风和胡仙仙还没合过眼,就连胡勇刚也只是捉空偶尔眯一眯,本以为进到廓州城后就可以好好歇歇,没想到会遇上这些麻烦,再疲倦也只能硬撑着。
到得晚上子时,胡勇刚终于想出办法。他让士兵把王府中人男女分开关着,男子由士兵管;女子则从城中选了二十名家世清白,忠于朝廷的妇女来管。
并且,抗争心理最重的老王妃和韩泽灿的几个姐妹单独软禁,不让她们影响其他人。
经过反复劝说,韩泽灿的家眷们反抗之心没那么重了,虽不愿写信劝降,却也没有寻机会滋事。
四月二十三下午,养尊处优惯了的老王妃受不住憋闷,要去花园里散步,看守她的人不敢答应,她就哭闹起来,胡仙仙只得亲自陪她去散步。
莲池之侧,满架蔷薇开得正盛,粉红的花朵如霞如锦。
“可曾见过如此美丽芬芳的蔷薇花?”老王妃自豪地问着胡仙仙。
“不曾。我所见过的蔷薇花品种这个时节已经凋谢,颜色也没有这么鲜。”
“这是进贡的品种,先皇到府中游玩之时,亲手栽种的。”
老王妃瞥一眼胡仙仙,又再说:“先皇与我儿虽非亲兄弟,却比亲兄弟还合得来,在没有子嗣的情况下,绝对不会撇开我儿,传位给那韩泽熙。”
胡仙仙不置可否,勉强笑了笑。韩泽灿和他的家人不服韩泽熙,的确有其道理,可都已经打起来了,她不想再做无谓争论。
不久之后,胡勇刚也到得花园中,以敬老恤民的名义探望老王妃。
老王妃始终端着高人一等的态度与他兄妹二人谈话,胡仙仙还“嗯、哦”两声应付着,胡勇刚许久都没有应声儿。
“呼呼……噜……”
蔷薇架下传来奇怪声音,胡仙仙望过去,才见是胡勇刚靠在木架上就那么站着睡熟了,还发出鼾声。
“来人,打醒他!竟然敢这般就酣睡,藐视皇家尊严!”老王妃冷喝一声,胡勇刚立刻醒了过来。
他虽说醒了,意识还不甚清醒,紧绷着身体迷糊地东张西望。
听到老王妃的喊声,花园中有几个家丁想过来,但都被胡仙仙的凌厉眼神止住。
“和人谈着话就呼呼大睡,这般不成体统的人还当主将,韩泽熙手下是无人可用吧?”
老王妃不再指望能使唤别人,她只有对胡勇刚冷嘲热讽,图个嘴上痛快。
这话让胡勇刚羞惭的低下了头,直揉发红的眼睛,还小声道歉:“失礼了,真是失礼了……”
老王妃得理不饶人,还想再说什么,胡仙仙抢话说道:“各位,你们想不想知道我哥哥为什么谈着话、站着就睡着了?”
不等他们回答,她又飞快地说:“就是怪叛贼韩泽灿让我哥哥累成这样!”
胡勇刚拉了拉胡仙仙,让她不要多说,她甩开他的手,环视花园当中所有人说:“我们怎么对韩泽灿家眷的,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够优待他们了吧?哥,就算会惹祸我也得说!各位,我此刻是以妹妹的身份替兄长说话,不是以先锋的身份替主将说话!”
她一步步逼近老王妃,字字句句缓慢而清晰地说:“你心疼你的儿子,别人也有父母儿女、兄弟姐妹,他们也会心疼!不管谁来当皇帝才算正统,既然政局已稳定,就不该再起叛乱!”
“我儿所做之事是去伪存真、拨乱返正,不是叛乱!”
“不是叛乱?他要是不争皇位,安心当诚郡王,我们就不会打仗!这几个月我哥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这最近半月更是连床都没挨过。谁知进了城,你们还要无理取闹!他要是累死了,我就找你抵命!”
见胡仙仙凶神恶煞的样子,老王妃退了两步,嗫嚅着:“行军打仗谁不辛苦?与我何干?”
“你儿子败了要怪我们,我哥哥累了怎么就不能怨你?”
胡仙仙招手唤来一个士兵,吩咐道:“好好看着老王妃,她要闹就带外面的百姓进来看她怎么闹,你们别去管、别去劝。”
说罢,她就扶着胡勇刚往外走。胡勇刚说她这样做事不妥,她威胁哥哥再不回营补觉,就用法术弄晕他,他只得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