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也难免俗,程浩风暗暗嘲笑自己一下,再侧身与胡仙仙对视而笑。
胡仙仙笑着转开头,“不许这么笑,太坏了。”
“我坏?你才是坏丫头,我一来就故意逗我,是不是以为把我逗笑了,就不用跟我亲近?”
她又转回头,看着他的眼睛问:“就说说笑笑的不好吗?我们又不能真做什么,太亲昵了倒惹得你难受。”
程浩风见她眉尖蹙拢,含愁带愧,就坐起身,抱她斜躺在怀里,温声说着:“仙仙,有你在身边就好,我不难受。你从来都没有主动问过我在想什么,连眼神儿都没有探究我想法的意思。”
“我需要去问你,或者想你在想什么?”胡仙仙微抬头看向他,问出个绕口又费脑的问题。
“不是刻意需要,只是我觉得疑惑。别的女人都会特别在意自己在情郎心里的份量,还会在亲密的时候试探情郎反应激烈不激烈……”程浩风话说一半又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我们彼此神魂予授,难道还需要反复衡量考验?”
“不是互相不信任的那种试探,是……我听说要是某个男子为某个女子难以自持的时候,女子会因此骄傲……也没表达对,我不是说我们之间什么,是你似乎不在意,嗯……”
程浩风很少有说话结结巴巴的时候,胡仙仙笑问:“你到底要说什么啊?哈哈,该不会是你在别的女子面前心急难耐、难以自持、欲火焚身……”
“要真是那样,你还笑得出来?”程浩风气恼地拧拧她脸蛋儿,“这么跟你说吧,是无意中听到几个贵妇闲谈,她们说起夫君与自己亲热之事,把男子的反应和想法都说得那么细……而你绝对说不出来,你都没注意过我……”
见程浩风说完后脸红得连耳朵根都红得发亮,胡仙仙捂着脸偷笑不停。
闲云观后殿供有送子娘娘,那些求子的贵妇去找老道要求子的符水时,老道往往要查问房事,而那些贵妇往往会说得很露骨,程浩风可能在那时无意中听到的。
“你别只顾笑,好好问你呢。”
“有什么好问的?谁让你去听那些无所事事的贵妇说什么深闺寂寞、春情缱绻。”胡仙仙拖长语调戏谑他。
“我去找周知事,无意中听她们对守后殿的老道说的……”
听他急切解释,胡仙仙连忙摆手说:“我逗你的,知道你不会去偷听她们的闲话。她们能记得夫君的反应,那是她们聪明,我懵得自己都不知道在自己想什么了,哪知道你在想什么……”
“呃呃……”程浩风笑了笑,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我还以为你不在意我。我们才这样你都懵,成亲以后还不得吓傻了?”
胡仙仙轻擂他一拳,两人相处渐渐亲近,才知道他也有说无聊废话的时候。
程浩风握住她捣乱的手,凑在她耳边低声问:“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在想什么,有什么反应,要不要听我告诉你?”
“不想知道,不听你说。”胡仙仙慧黠微笑,又用撒娇的语气温柔说:“我们不说这些了,好不好?你说说京城局势完全安定下来没有。”
程浩风凝视她双眸一会儿,当真说起平叛之后的权力更迭、局势变化。
她似乎听得很有兴趣,眼神却有些黯然,心内歉疚道:我给予不了妻子该有的温存,可我还是想与你一直相守。原谅我如此自私,情深不寿,也许不那么亲近,就能延长相伴的时光。
不知不觉东方微白,程浩风该启程回京了,两人起身道别,他握着胡仙仙的手说:“其实我也不是贪恋温柔乡,就是想见见你,要不然胸腔里空荡荡的,心都无处安放的感觉。”
“我知道的,皇上根基未稳,平叛之后又会起权谋争斗,你在京城要万事小心。”想起程浩风说的那些事和自己了解到的车昂之事,胡仙仙很担忧。
“朝争难免,平叛之后朝堂上的重权高位肯定重新布局,都想借机大权独揽,可他们动摇不了皇上的基业。”程浩风此时已恢复冷静沉稳模样,言语间没有忧虑,倒显得踌躇满志。
归家后,胡仙仙坐到院儿里的椅子上不久,泥蛋儿就早起练剑。
见姐姐托腮而坐,痴痴呓笑着,泥蛋儿就问:“姐,你就坐着傻笑了一晚上?”
胡仙仙正回味着与程浩风相聚的细节,都不知道自己在笑,听这么问只得板起脸答道:“我整夜练功,才坐下歇歇呢。你看你才起床,快去练剑。”
见泥蛋儿舞完一个套路,又想起正事来,就问他:“我想见苟班头,你能不能帮我约他?”
“北门那边的人我不熟,找栓子吧。姐,你咋想起主动见这些地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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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管这些,好好照看三花、马烁、翠儿他们。他们要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天明后,胡仙仙陪父母闲聊一会儿,就进城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