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风是世间修真界举足轻重的人物,孔雀王更是无数修行者只能仰望的传奇,他们要比斗武技,当然不是说打就打,更不会出手就互相抱头、绊脚。
待得列御风令人用木板搭起高台,圈出场地后,他们才真正开打。
因是难得一见的高手过招,王宫内只要得闲的人都来围观,本不愿出门的胡仙仙也被杜婉芷拉了来。
胡仙仙刻意不去看程浩风,就先打量孔雀王。孔雀王长得与扎措有六七分相似,但是孔雀王五官显得更精致立体,眸子深蓝接近于蓝紫色了。
孔雀王的子孙无数,胡仙仙只见过冷秋朗、扎措和多吉.喀勒。若是这四个人站在一处,属于扎措传下的后辈子孙多吉.喀勒反而显得最老,是个中年大汉,另三个倒像是少年三兄弟。
修行者能从血脉气息分辨出谁是子、谁是父、谁是隔了多代的子孙,但只从皮相来看,若是孙子的孙子比老子的老子还显得年纪大,真挺尴尬。
所以,胡仙仙认为修炼有成的人要么该不成亲生子,要么就和自己修为类似的人一起只生嫡系子孙。都是修为很高的话,差辈份的人总还是有区别的。
比如孔雀王和冷秋朗、扎措比起来终究要显得老成些,说是父子也不会觉得怪异。
台上双方还未真正动手,胡仙仙脑海中呆站着,脑海中就冒出许多杂念。因这些杂念,她看着扎措更生厌恶。多吉.喀勒算起来该是扎措的第十几代孙了吧?不说自己喜不喜欢扎措,单想想一个四十几岁的番邦大汉叫自己“祖奶奶”,她心里就一阵恶寒。
为方便比武,孔雀王取下塔形金冠,只以绞入金丝的细绳束住微卷长发;也没穿满绣日月图案的白锦袍,只穿纯白短衫、纯白灯笼裤。
如此打扮的他少了威严庄重之感,真是一个丰神俊朗的风流少年,由此引得围观女子多数都看向他。
孔雀王所属邦国是娭姥邦,也在中原人统称的茫茫蛮山之中,这“娭姥”二字是当地土语的音译,本意是“富饶温暖的山中坝子”,但以讹传讹成了“美妇遍地没有男子的邦国。”
中原一般民众为何会以为娭姥邦没有男子呢?皆因邦中男子多数白净俊秀,而民间又谣传孔雀王可男可女,就误以为此邦的人可以自变男女、无夫妇而自生养。
说来也奇了,蛮山地界诸邦国,靠近天竺的人多数生得高大威猛但是肤黑皮粗,而靠近中原西南方的人虽是肤白貌美但又多数矮小,只有在中段的娭姥邦,男女皆生得身材高挑、肌肤白嫩。
胡仙仙暗想,这可能是因孔雀王本不是蛮山地界的人,从他眸色来看,先祖该属狄人,可能是狄人男子和蛮山孔雀女妖的后代。
在创立娭姥邦几十年后,孔雀王就传位给其中一个儿子,自己专心修炼并游访天下。他虽不理国政,但若要做出什么决定,邦中无人敢反对。
胡仙仙看着孔雀王,想着他在人间富贵已极,在佛门有尊崇地位,论法术少有人能敌,可为何还是难放下贪、嗔、痴呢?
孔雀王潇洒迈步走到木台中央,右手轻旋,他的法器元空翎就从真正翎毛变做寒铁刺翎。
元空翎与冷秋朗的艳光翎类似,但翎眼处不是青蓝泛紫的斑纹,而是亮紫色翎眼当中又有个明黄小点。
华丽翎毛轻挥时,更显得孔雀王容颜俊美,而翎毛乍变寒铁刺翎时又增他威仪。一个英俊且强大的男子是很容易俘获女子芳心的,所以孔雀王一亮相就引得围观女子惊喜赞叹。
对此场景,程浩风微觉不悦,他们是比武不是唱戏。若不是列御风说此次比武关乎几邦几国的形象,他是要直接和孔雀王对打,不同意众人围观的。
程浩风本来装束简单,只是脱去外披纱袍,将道袍前裾半撩起扎在腰带中,就提剑上台。他在台中央等了好一会儿,孔雀王才过来。
等台下那些惊呼欢叫声略低,他们才彼此行礼,准备出招。
出招之时,程浩风眼角余光扫到胡仙仙也来了,并且胡仙仙的目光也同大多数女子一般凝注于孔雀王脸上,心里陡起醋意。
虽是心有怨愤,程浩风头脑仍还冷静,眼见孔雀王挥动元空翎,翎尖直取自己膻中穴,他心知这是孔雀王想来个一招制敌,好让自己颜面尽失。
他本可以用剑格挡,但他偏偏后仰身体以铁板桥姿势闪避。
这般闪避只能躲开最初一击,对手只要进招再攻他小腹,他无论如何都避不开了!
列御风和秦沐风焦急对望一眼,都想不通这三师兄到底在搞什么?是故意要输得难看些,让孔雀王赢得高兴,以此讨好孔雀王,求孔雀王教训他儿子扎措?他们了解程浩风,他绝不可能故意示弱向谁献媚啊。
而程浩风本人正想着的是,你们不是喜欢看花美男孔雀王吗?那好,就让打斗的时间延长一点,让你们看个够!
不出所料,孔雀王果然紧接着再攻程浩风小腹,他脸上已现出得意笑纹,仿佛此招已击实。
元空翎翎尖往程浩风气海暗运劲,若中此招,程浩风气海必然受伤。虽因没用灵气,应该不至于功力尽废,但功力倒退是不可避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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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风接第一招时的怪异之举,令所有人都大感疑惑,他们不由担心地看向他,胡仙仙更是担忧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