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贱无能的凡人?这些人已经投降番邦,你怎能如此看待你的子民?”胡仙仙似笑非笑。
“哪又关本天女什么事?本天女是娭姥帮人,愿意出力逼迫滇邦援助番邦,不过是为了讨秋明哥欢心。”婆娑女的确没把几邦几国的纷争放在心上。
可胡仙仙飞得很低,她也随之飞得低,空中距地面不足一里远,底下民众们对她们的身形看不太清楚,对她们所说的话可听得一清二楚。
这些话让部分有血性的民众暗生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偏偏这时,阿木甲得了婆娑女和胡仙仙飞临县城上空的消息,急忙出来迎接,阿木甲奴颜媚骨的模样惹得那部分民众更添不满。
阿木甲朝婆娑女的方向深鞠一躬,再双手交叉于胸前,单腿跪了下去,行了个火夷人拜见最尊贵客人的大礼。
他微抬头谄媚笑说:“火夷族长阿木甲拜见天女,多谢天女佑我族民安康,恭祝天女万福金安。”
“哼,起来吧。”婆娑女在空中傲慢地抬了抬手说:“阿木甲,你既知本天女身份,自是明白应当听我调遣,对不对?”
趁婆娑女和阿木甲说话,胡仙仙凝眸细看她,而她也用眼角余光瞟着胡仙仙。
两人见面之后,不曾停歇,至此才得以静静悬停空中打量彼此,同时也各令座骑互相打量。
这婆娑女面容姣好,身材高挑,细腰玉臀如琵琶形,自带律动感。
她以嵌明珠塔形金冠束着齐腰长墨发,上身着白色裹金边露脐短衣,下配淡金色曳地长裙,双臂绾金丝飘带,凌空而立,裙拂带飘,身姿更显婀娜。
胡仙仙不由暗赞,这婆娑女真是:云霞绚彩飞倩影,吉祥天女舞婆娑。
不过,婆娑女对胡仙仙的观感可不太好,这位一身青袍,木簪绾发的仙女与中原那些小道观里的道姑也没什么两样,何以迷得她秋明哥神魂颠倒?
婆娑女向胡仙仙轻蔑撇了撇嘴,忽然朝阿木甲飞近一些,厉声下令:“放箭!射她!”
阿木甲愣愣地望着婆娑女,没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婆娑女再三催促,阿木甲才令人朝胡仙仙射箭。
低眸看着密密麻麻朝自己飞来的箭矢,胡仙仙慧黠轻笑,随手撒开雾隐无隙网,眨眼间已兜住箭枝无数,片刻后网变大,兜的箭也更多了。
婆娑女看出情形不对,忙令阿木甲不要再射箭。
箭雨停下,胡仙仙收网,笑向阿木甲说:“多谢阿木甲族长支援!贫道明白你不得已降顺番邦的苦衷,定会向皇上禀明你心向天朝之志!”
婆娑女听得恼羞成怒,不等胡仙仙说完,已灌灵力入飘带,狠狠鞭向胡仙仙咽喉处。
劲风才起,忽然亮起彩光炫目,挡退婆娑女的飘带,那是唐彩儿化鸾而出!
胡仙仙欣慰笑看唐彩儿一眼,再揶谕婆娑女:“你倒真会现学现卖,哼,放箭射我,玩儿的都是我玩儿剩下的!”
一心想要战胜胡仙仙出口恶气,没想到会一再受挫,婆娑女妒恨满腔,御使绿孔雀攻击唐彩儿,她则扭身曼舞不停,以飞旋的飘带攻击胡仙仙。
胡仙仙对她的攻击不放在眼里,且退且战,并朗声告谕城中民众:“泸县的父老乡亲们,贫道替朝廷众将士们谢谢你们支援物资!国土虽被虎狼占,民心依然向仁君,贫道十分感动!父老乡亲们,多忍耐几天,朝廷很快能收复泸县,让你们重回祖国怀抱!”
城中有百姓不愿投降番邦,听了胡仙仙鼓动后,都高声附和。
胡仙仙避过婆娑女又一次攻击后,瞟见唐彩儿正不停啄那绿孔雀,那绿孔雀闪避得还从容,她有心指点唐彩儿,就似乎挺认真地对婆娑女说:“我们别打,让彼此座骑较量,你看如何?”
婆娑女不理她,只顾攻击,乱了章法地疯狂攻击。
“你不是认为我有可化火凤的彩鸾是吹牛吗?怎么见了她真身,你就不敢比试了?我家彩儿可比你那绿毛鸡强多了!”
胡仙仙气定神闲拿话刺激婆娑女,拿在云华观静修两月可不是空耗时间,若要单打独斗,她百分之百能胜婆娑女,可她得要在泸县民众面前立威,还要让唐彩儿有磨炼机会,才故意拖延时间慢慢斗。
从一开始只会猛啄猛抓的唐彩儿也渐渐学会看时机,用巧劲了,不再和绿孔雀缠斗,而是一直飞得比绿孔雀高一丝丝,认准绿孔雀双翅进行攻击。
高空之中唐彩儿彩羽飞旋绚丽多姿,绿孔雀翠羽翩飞轻盈灵动,婆娑女金带舞动如壁画中飞天活了,引得下方城中民众看得如痴如醉,只是一身青袍偶尔飞掠闪避的胡仙仙没什么看头。
就在胡仙仙如猫逗耗子般逗得婆娑女情形狼狈时,忽听一声凄惨啼叫声响起。
“碧姬……”
听了婆娑女哀声呼唤,胡仙仙才看见绿孔雀朝地面跌落。
那名为“碧姬”的绿孔雀长着翠绿翎毛鲜红冠,碧蓝尾羽青翎眼,纤美娇丽,但此时双翅都血淋淋不能扇动,虚弱无力坠向地面。
与此同时,唐彩儿头微偏了偏,傲然高鸣一声飞到胡仙仙身边,伸翅羽蹭了蹭胡仙仙肩头,讨要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