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狠狠的瞪了王守辉一眼,这才退后了两步,可眼神却警告般的盯着围在附近的群众们,群众们刚刚闹的欢,可显然是吃过这伙人的亏,下意识眼神闪躲了起来,有些胆子小的,更是朝人群外退了出去,生怕这伙人凶性大发,万一拿自己开刀。
此时就听那秃头对王守辉说道:“王大爷,我们厂子开到这五六年了,你就带头闹了五六年,说实话,爷们儿跟你都处出感情了,真不忍心整你,差不多得了,你说你图啥?”
王守辉此时淡定自若的站在秃头对面,在上衣兜里拿出了一张卷烟纸,又从口袋里捏了一把烟叶,一边卷着旱烟,一边说道:“小子,你大爷我没儿没女的,土埋半截的人了,没利可图,图的就是个公道自在人心,帮着邻里乡亲的要个说法。”
秃头听了这话,无奈且暴躁的用自己的大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随即指着王守辉:“老王头,看你岁数大,不想和你一般见识,你别把我惹急了。”
王守辉叼着烟卷嘿嘿一乐:“他奶奶的,多少年,都没人敢和我这么唠嗑了,把你惹急怎的?你把我们这几个村的老少爷们早就惹急了。”
说着,王守辉指了指马聚才说道:“这破洗煤厂,给咱们镇上这滴云河污染成啥样了,你看不见是不是?以前咱们镇滴云河的野生鱼,可是远近闻名的啊,现在呢?前两年还偶尔能瞅着那鱼在河岸边上翻白肚皮,现在连鱼影都他娘的看不着了吧?”
顿了一下,王守辉点着嘴边叼着的旱烟又道:“那附近住着的几户人家,天天洗完衣裳都不敢往院里晾,拿出去就是一层黑煤灰,你问问那几家,几年没敢穿过白衣服了?”
说到这,那个拿着镰刀的中年女人也又站了出来,嚷着大嗓门喊道:“还有那个那个,镇里的两个学校,孩子出去上个早操,上个体育课,回班级就灌一嘴一鼻子的煤灰面子,上次我们来找,你们最后咋处理的?让学生以后出早操和上体育课的时候戴口罩,你们咋想的?是人吗你们?”
另一个中年男人,此时被一群人拦着,身上的火气很大,恨不得和他们打一架,此时就听他指着马聚才和秃头骂道:“我们村里去年村民们集资新修的柏油路,让他们洗煤厂的拉煤大货车,不到半年的工夫压的左一个坑右一个包的,天天打电话举报,他们还能天天半夜从村里走,吵的家家户户,连他妈的狗都睡不消停,整宿整宿的叫唤,我们村里人联名要求给立个限高架,为啥不让立?”
提起这些,在场群众们的火气又被勾起来了,七嘴八舌的又开始骂起了马聚才。
秃头见状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到手里一个钢棍,在大门上砰砰砰的敲了三下,众人闻声果然纷纷闭上了嘴,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看向秃头男人。
就见秃头男人恶狠狠的举起钢棍指着在场的人喝道:“吵?还吵?不想断胳膊断腿挨揍的,赶紧都他妈的滚犊子。”
在场的人低头不再说话,可王守辉却站在原地抽着烟,旱烟呛的他眯起了眼睛,可还是透过烟雾把注意力放在了马聚才的身上,老人知道,这事根儿在马聚才的身上,这个秃头不过就是个小喽啰,没有啥话语权。
所以就听王守辉淡淡说道:“马聚才,你就这点本事啊?除了能让谢三子养的这群狗出来嗷嗷叫,吓唬吓唬我们这些庄稼人,就没别的道儿道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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