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深谨慎地从一条弄堂穿过，在弄堂口不远处抽了两根烟，确定无人跟踪才转身离开。
他叫了一辆黄包车，直奔外滩方向。
车上，他打开皮箱一条缝，里面共有10捆钞票，每一捆看起来都比前世的一万块钱厚了不少——应该是200张。
他偷偷取出一捆查看，面额是5元，反面是空白的，这被称为白色鹰磅，后来被独意志人大量伪造。
昨天他给康帕尼亚的纸条上索要新情报的定金——1万鹰磅，选择鹰磅主要是考虑到这个时代钞票面值都很小，同样价值下，鹰磅的分量最轻。
不过，择机还是要换成美元，未来美元才是硬通货。
韦深又想到另一件事：康帕尼亚被人跟踪了。
刚才他躲在茶馆斜对面的一家大烟馆，给伙计塞了2块钱，叫了一碗面，在二楼边吃边偷偷观察。
跟踪他的只有一人，所以老李出来时，跟踪者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选择继续等康帕尼亚。
伊国人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被跟踪，经过今天的教训，下次接头对方肯定会有两三个人，那就麻烦了。
下次绝不能让老李参与了，一切都得自己搞定。
另外，总部那里也得应付一下。
独意志入侵扑兰的情报迟早会传到戴老板耳朵里去，所以这条情报要再利用一遍——报告总部。
但是，什么时候给总部回电也是个艺术。太快的话，会让上峰觉得没啥难度。
还有，总部要求尽力查出康帕尼亚的情报来源，这个倒用不着答复，哪有这么容易？到年底，给随便编一个就行了。反正谁能知道？连康帕尼亚都不知道。
另外，还得再搞一条情报单独给巴州。
......
当天下午5点。
巴州蓝山，王山别墅校长官邸。
一名侍从带着戴雨浓急匆匆走进常校长办公室。
“雨浓，什么事这么急着来找我？”校长抬起头来，挥手让侍从关门离开。
“校长！这是魔都来电。”戴雨浓双手呈上一份电文。
校长接过，奇怪地看了眼这個军统头子。
“哦。有什么大事？”
戴雨浓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种行为，难道......？
他想到前些天交代给对方的任务，隐隐有些明白了，连忙打开电文，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属下闻命而动，已探悉伊人康帕尼亚之所在，连日潜踪蹑迹，察其往来诸国领事馆，频密无间。因是已设法与其通联，购得二条情报。”
这人是谁？行动如此迅速，是否就是雨浓提到的国际情报组在日本情报机构里的卧底？
常恺慎精神一振，连忙继续读下去。
“其一：9月1日，独意志将大规模入侵扑兰。”
“其二：据独露二国谅解备忘录所述，预计于九月中旬，露罗斯亦将参与瓜分扑兰之役。”
“嘶！”常恺慎倒吸一口凉气，这两条消息把他给震惊到了。
他摒住呼吸继续往下看。
“首条情报极为惊人，然价码过高，难以独享其权。”
“次条情报已与伊人磋商妥当，必不致泄于他人，为此吾已倾尽家财。”
“魔都三区血刃敬上！”
“好！好！好！”校长看完，忍不住内心激动，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连说三个好。
“这才是情报，国际政治军事情报才是真正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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