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龙、张家兄弟一起磕头,跟着喊道:“有难咱先抗,要死俺先死!”
“如违此誓,不入祖坟!”
韦深愣愣跪着,只觉胃中翻腾,酒劲上涌,眼眶有点湿润。
这明国人傻得可爱!他开始有点喜欢明国人了!
韦深也拜倒缓缓道:“今日有幸与众位兄弟结拜,此生不相负!”
明国这样的人应该不少,韦深心里有了个想法,抬头道:“我提议,咱们建个社,就叫义正社!”
刚才结拜是灵机一动,对赵义麟这样的人来说,结拜的效果应该要比上下级关系更铁。
一个讲义气的人可能偷鸡摸狗、坑害顾客,甚至背叛组织,但不太可能背叛兄弟。
把这些讲义气的人聚拢在一起抗日锄奸,把小义化为大义,才是正理。
几人琢磨着这个名字,都微微点头,张正理道:“义,大哥三哥名字里有,正字,是四哥和我名字里的,但二哥你的名字没有。”
张正清道:“要不叫义正安,二哥的安也有了。”
“好!就这么定了。”赵义麟拍手定了下来。
义正安?这名字怎么听上去像个港岛黑社会组织?
韦深眨眨眼,觉得有点偏离他的设想。
我现在成了帮会二头目?
“明天晚上二弟再来。”赵义麟把韦深送出门时说。
还喝?韦深无语。
......
韦深考虑既然已经同赵义麟四人结拜,兄弟之间常来常往是应该的,自己也不好没个住处。
所谓狡兔三窟,有个备用的住处也是必要的。
第二天他去花启银行取了些钱,顺着老李的思路,花了一整天认真逛马路,在麋鹿路找到了一间出售的米店,同店主拉扯了个把小时,敲定了转让费1250元。
虽然比老李租得贵了一些,不过租房如此顺利还是让韦深很高兴,心里越发觉得老李聪明。
他打算也将这里改建为住宅,准备找个工程队包出去。
没想到到晚上赵义麟家喝酒时,说到了此事,赵义麟大包大揽地说这哪用什么工程队?
自己兄弟两个,加上黄包车夫里找几个人,干不了几天就能搞好。
一旁的张家兄弟也说能来帮忙。
韦深看着家徒四壁的赵义麟家和面黄肌瘦的赵义虎赵义佩,突然又冒出来个想法。
明国车夫劳累又挣不着钱,直接给赵义麟赵义龙钱他们肯定不要,不如帮他们搞小生意做做,赵义虎和赵义佩也能帮忙。
另外,还不知道张正清兄弟是干什么的。
“四弟五弟在哪个工厂上班?做什么职位?”
“我和正理都在标准铅笔厂,我做会计,他做些杂事!”张正清说道。
看二哥韦深一脸茫然地样子,他进一步解释:“这个标准铅笔不是正宗的,原来的铅笔厂淞沪抗战时就迁往内地了,后来日本人占了厂房,又增添了机器设备,重新开业,还是打着标准铅笔的厂名,卖出的铅笔品牌也跟原来一样,飞机牌,鼑牌。”
“呸!日本商社不要脸!”张正理一脸气愤。
韦深点点头,想到他们家虹口房子已经被日本商社霸占了,奇怪问道:“为啥要到日本人的厂子里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