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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化也劝道:“殿下,兵不戢,必自焚,伯约之谓也。智不出敌,而力少于寇,用之无厌,何以能立?”
两人皆认为魏军势大,不可追击,当死守剑阁。
可刘谌心中却不认同,剑阁是蜀北最后的门户,若不打出去,便相当于魏军将刀子抵在了大汉的心口上。
魏军得了汉中,若不给他们压力,待其消化了汉中,便可以汉中为基地,岁岁伐蜀,年年来攻。
刘谌弯腰从地上将廖化的印信虎符捡起,捧在手中说信誓旦旦道:“孤保证,只要孤在剑阁一日,姜伯约就一日不许出关!”
“殿下此言当真?”
“绝对当真!”
“好,只要殿下答应我等不出关黩旅,我二人愿奉王命返回成都。”
“两位老将军都是我大汉功勋之臣,劳苦功高,也该颐养天年了。”
“臣等方才失礼,还请殿下恕罪。”
“诶!老将军公忠体国,何罪之有?!”
刘谌说的是情真意切,仿佛感动的泫然欲泣。
顿时,帐前一片君臣相和的景象,望之令人感佩。
“既然如此,臣便不打扰殿下休息了,臣等告退。”
张翼与廖化两人齐齐行礼告退,转身离开。
刘谌笑呵呵地扭头对陈寿低声道:“都看清听清了吗?”
陈寿一脸茫然的点了点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远处,廖化走出十几步,忽然急停,一拍脑袋对张翼粗声道:“嘶~我印信兵符呢???”
“我怎知?你不是摆在大王帐前了吗?”
“我......这这这这......”
廖化顿时原地干瞪眼,这才反应过来,北地王把他的兵符印信给从地上捡走了。
张翼不禁翻起了白眼,来之前都说了别演那么过火,非要说动之以情,这下好了,把自己印信兵符玩没了。
廖化当即折返去寻,重回帐前,却已不见北地王身影,只见那主簿陈寿负手站在帐前,神色古怪。
“廖老将军,大王睡了。”
“不是,老夫的印信兵符落在大王这里了。”
“那不是老将军主动上交的吗?”
“胡言乱语,速去替老夫通禀。”
陈寿咽了咽口水,眼角一抽,两只手从背后伸出,只见左手执笔,右手执簿,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廖化迷惑不已,问道:“你在作甚?”
“咳咳,回老将军,在下兰台令史陈寿,正在记录今日见闻。”
“你不是主簿吗?什么时候又成令史了?”
“方才受任。”
廖化顿时语塞,瞪了陈寿半天,硬生生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令史虽微,典国道藏,掌书劾奏及印工文书,班固曾任其官,后受诏撰史。
陈寿一边写一边口中嘟囔道:“王念将军之劳,赐还成都,将军感激涕零,因奉印信兵符以谢隆恩。”
廖化面色涨红久久无言,望了望大帐,心中甚是憋屈。
来骗,来偷袭我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子,大意了,大意了!
陈寿见廖化双拳紧攥,像是要吃人,急忙后退道:“大王说了,打谁都不能打史官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