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裴语迟依旧挺直腰板，再次确认了自己的立场。
“多少钱？我转你。”
小倩平静地回答：“四万九千八百，希雅姐已经转我了，你转给她吧。”虽然话语间流露出坦然，但无法掩饰她对裴语迟未能穿上这件用心挑选的外套所感到的惋惜之情。
小倩只好顺从地从衣架上取下一件简约的米色羊绒大衣递给裴语迟，同时又忍不住确认道：“那我今天去帮你退掉它？”
“我只是不穿，又没说不要，留着吧。”
这时候，裴语迟突然停顿了一下，对小倩说：“你帮我拍张照片，要是她问起来，就告诉她我穿过了！”小倩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
裴语迟重新穿上外套，叮嘱小倩：“下次你帮我买衣服的时候，还是注意点儿，这次就算了。”
小倩拿起手机，“咔嚓”一下拍下了这张照片，说：“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这时，门铃响起，是林莞尔，他本是找裴语迟一起下楼上车，看裴语迟还在穿衣，她轻巧步入，目光在一排精心熨烫过的外套上扫过，每一件都用手轻轻抚过，感受其质地与工艺。
当她的手落在那件带有毛绒内衬的防寒外套上时，她拉出一只袖管，疑惑的目光投向小倩，“小倩老师，今天这么冷，裴老师今天不是应该穿这件吗？”言语中满是不解。
面对林莞尔的询问，小倩面上显露出为难之色，欲言又止。
裴语迟不想在这件事上多作解释，低着头匆匆往门外走。小倩眼疾手快，趁着林莞尔目送裴语迟离去的空当，飞快剪下标签，塞给林莞尔手上。
两女子四目相对，林莞尔先是一怔，旋即领悟过来。她默不作声地带走了那件外套。
坐进车里，裴语迟余光落在林莞尔手腕上挂着的那件外套上，那不是他的外套吗？顿觉他眉梢微动。
“你穿不穿？”
林莞尔一边上下打量着裴语迟单薄的衣物，一边关切地询问。
裴语迟犹豫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顾虑。
林莞尔不假思索直接将那件宽大的外套披在了自己的羽绒服外面。外套尺寸足够大，几乎将她整个身躯包裹起来，开始和于虹聊起了今天的天气……
裴语迟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色，陷入了沉思。
最近这些日子，他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一只惊弓之鸟，总是莫名其妙地对一些小事产生焦虑或责怪的情绪。
例如，这件外套，他一贯不主张杀生取毛，自己作为公众人物，更需要表里如一，但一想到是希雅挑选，自然很是欢喜，但仍有一种被审视的压力。后续要总是不穿，希雅问起，自己又要如何解释？
再者，林莞尔将这件外套随意披上，若被希雅察觉到她曾穿过此衣，或沾染上女性香水气息，乃至留有一根长发，势必会引起希雅的疑虑和误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