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你也不用亲自出面。文官不可经商,公主却是无碍的。”
“回头,伱便以安庆的名义组织商队赴北面经商,我会为你寻些故旧,护你商队周全……你也不要再去拿这事叨扰大哥了,大哥如今日理万机,满脑子都是国家大事,你我这点家长里短,实在是不好再让他去徒增负担了。”
“是,是……”欧阳伦一迭声的应着,面上却已满是遮掩不住的喜意。
得了朱肃的应承之后,欧阳伦也就没有了继续多待的兴致。勉强又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寻了个借口匆匆离开。欧阳伦走后,徐妙云便带着侍女们,从后宅里给朱肃端来了饭食来。她见朱肃面色凝重,便问道:“怎么了?”
“莫非是这位驸马有什么不妥的?”
“嗯?……倒也没什么。”见是徐妙云,回过神来的朱肃略微一笑,道:“只是有些不解,据大哥所说,这欧阳伦一门心思想捞凤鸣洲金矿的重利,结果却这般好打发……”
旋即一面将与欧阳伦的谈话,与徐妙云一一说了。徐妙云秀眉微微蹙起,道:“确实有些奇怪。按说他一门心思想要吞金矿重利,就绝不会因为殿下允诺照看他家商队,就这般欣喜。”
“而且这北面经商……以他驸马的名头,莫非还不够么?为何非要来求殿下您的首肯?”
一语惊醒梦中人,本正夹着菜往口里送的朱肃,听到徐妙云这句话,顿时怔愣住了。是啊,北面经商确实需要人脉。可欧阳伦自己驸马都尉的名号,莫非就不好使了么?
安庆可是爹的嫡女,论起来,他欧阳伦的名号,可是要比唐胜宗、陆仲亨之流还更好使些。北面经商,最大的难处无疑是“周全”二字,唐胜宗、陆仲亨还得找些愿意保着他家商队的军中故旧,才能做成这生意。而欧阳伦……哪个边将敢不给老朱的驸马面子?
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蹊跷,欧阳伦究竟是想做什么样的生意?朱肃本能的觉得此事不会有那么简单。
“若殿下意欲查探,还当趁早才是。”徐妙云对朱肃道。“若是等陛下归朝之时欧阳驸马犯下大错,想来他绝无幸理。”
“既然太子殿下有托,就需在其铸成错事之前,就将其阻止才可。”
“我知道。”朱肃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家务事最是难断,偏偏自己此时连欧阳伦究竟想做些什么都不知晓。
这位还是自己的妹婿,打不得骂不得,只能另想他法。
而且,他已经隐隐的感觉到,此事并非只涉及欧阳伦一人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