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捅了马蜂窝,霭翠在彝人之中,素有声望,如此一来,彝民们都不干了。城中彝人得了消息之后,尽数聚拢于卫所前,要马烨放了霭翠,马烨则丝毫不动容,反呵斥水西彝部欲反,陈兵于营门之前,欲以刀兵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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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这便是马烨在急奏中所言的‘水西部众围卫所衙门,反心昭然’了。这也是水西部引得朝中震动的最大罪状……若真如舍兹夫人所说,彝民们只是想要寻马烨个说法的话,那么马烨的这封奏报……就和欺君无异了。”
“之后呢,夫人你等又为何会在此间?”朱肃问道。
“是解先生……解先生力阻了我等部民生事,并再三担保,会寻马烨要回我的丈夫,故而我们才出城等候……只是如今已然近一个月了,城中仍是没有丝毫消息。殿下,拙夫不会?”舍兹夫人虽然正努力保持着冷静,但最后一句,却暴露出了她心中其实方寸已乱。
朱肃心中暗道侥幸,先前,自己还想要责怪解缙见事不明,可若是没有他当时稳住局面,只怕那一日水西就当真要反了。此人虽然失之于细处,但论及大局,还是可圈可点的。
“夫人莫急……”朱肃正想安慰舍兹夫人几句,却猛的听到了外头有人呼喊:“解先生回来了!”
“啊!解先生回来了!”舍兹浑身一振,立刻起身赶了出去。朱肃心道莫非解缙已将霭翠要了回来?忙也跟着出去瞧瞧状况。
部落之中,一片喧嚣,无数人都朝着入口处迎了过去,准备迎接他们的土司。然而解缙的身后并无他人,朱肃方钻出房舍,解缙也已看到了朱肃的王旗以及那道他万分熟悉的身影,赶忙拨开人群,来到朱肃的面前。
“缙绅,你这是……”待得解缙靠近,朱肃便发现了他身上一派狼狈之色,脸上衣摆处皆有尘土,一张脸便沉了下来。
“殿下……您,您可算来了……”解缙是被马烨叫人一路拖出城门的。他乃是一翩翩才子,又自恃才高,最是看重脸面不过。这一番陪笑脸赔了足足月余,还受此奇耻大辱。
若非受了朱肃临走嘱托,有重任在身,他早就发了书生脾气,要一死雪耻了。他承诺将霭翠带回却没办成,原准备寻水西部谢了罪,便自我了断,或能使得水西莫要那般敌视朝廷。然此刻看到了朱肃竟然在此,一腔委屈总算有了宣泄之处,死志一去,竟是嚎啕的哭出声来:“殿下,学生坏了殿下大计,没能安抚诸部,没能带回霭翠土司,有辱使命……求殿下责罚,求殿下责罚罢!”
朱肃见他狼狈,就知道他必定是在马烨那碰了钉子。但彝民们本还翘首盼望,期待他带回来的是个好消息,忽然听到他嚎啕大哭,话中自承没能带回霭翠,一众彝民们尽皆大哗
眼见诸彝民群情激奋,便连看向他这个王爷的神情也有些不对,朱肃也顾不上解缙了,赶忙安抚舍兹夫人道:“夫人勿忧。而今本王在此,自是会给贵部一个妥善的说法。”
“请夫人随本王前往贵阳……无论如何,先教贵部迎回了霭翠土司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