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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范显祖不由色变,似乎没想到,最后关头,竟然是朱标亲自出手背刺了他一下,急忙道:“殿下三思,那南洋诸多岛偏远蛮夷之地,不过鸡肋,食之无味。”
“即便此番能征讨回来,回头再有匪寇肆虐,那又该如何?难道再发兵去讨吗?”
“如此,所耗钱粮,岂不是无穷无尽?”
“难道就任由宵小肆虐?”朱标却是把眼一横,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势。“我大明强汉胜唐,万里海疆亦是我大明国土,明犯我大明者,尚且虽远必诛。难道出了反贼,便要姑息养奸不成?”
“正该拿此等人,为天下苍生做个榜样,胆敢妨害我大明利益者,我大明断然不容。人且需有血性,何况国乎?若今日不理,来日倭国瀛洲、高丽三韩等地亦有样学样,我大明岂不四分五裂?”
朱肃闻言,拍案道:“大哥这话所言甚是啊,打的一拳开,免的百拳来,无论对内对外都是此理。今日姑息,明日就会有更多的蛀虫前来试探我大明朝廷的底线……此事断断不能容许!”
“嗯。五弟真乃我大明血性。”朱标赞许的看向朱肃,刻意的表现着和朱肃的“兄友弟恭”,“有五弟在,些许海上贼匪又何足道哉。”
“五弟神威一至,些许贼寇自然星散溃亡。”
“不可!”范显祖突然大叫道。“殿下不可委任周王南征。”
“否则,周王借伐寇之机,立功壮大,等他再度得胜归来,我大明就要不稳了!”
场面骤然陷入寂静。
范显祖情急之下,竟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场中鸦雀无声,众臣工皆面面相觑。太子朱标始终和煦如春风的面庞,从惊讶,转变为愤怒,再转变为漠然,然后就这么看着范显祖。
“而今方知,什么叫平地生浪。范老头儿,你是不是太闲得慌了?觉得我大明朝廷太过平静,故意没事找事的想出一件事来,好给大家伙添添堵?”朱肃生生被这厮给气笑了。
“臣一片赤胆忠心。”既然说出来了,范显祖也直接梗着脖子。反正,周王势大,或许会威胁到太子的言论,在朝中属于心照不宣的事。每个人心中都在猜疑,只是暂时还没有人敢说出口而已。
既然已经说了,他就不介意当这个捅破了窗户纸的人。
“周王殿下才是,为何要无风生浪,生起这波事宜来?是不是想要借着平定海上贼寇之机,壮大己身?”
“太子殿下,您断不能坐视此事激化。若您是真心顾念手足之情,就更不该坐视周王殿下再立殊功……否则,万一周王殿下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岂不是更坏了殿下与周王殿下之间的兄弟之情?”
“范显祖,你大胆!”朱标变色斥道,皇霸之气第一次尽数展露,“你敢离间孤与五弟手足之谊!”
“殿下,臣一心忠于殿下!”范显祖却是涨红了脸,一副更加上头,恨不得触柱而死,来证明自己忠心的模样。“若殿下不愿,老臣便去死谏陛下!”
“断不能容许周王殿下,妨害到殿下您的国本大位!”
这事情已经偏离到了太子与周王的“国本”之争去了,仿佛支持周王清算朱富之流,就是反对太子朱标,而支持范显祖对朱富等人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就是站在太子的一边似的。一众本来只是来商议此事的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噤若寒蝉,竟是没有一个敢吱声的。
恨不得统统将脑袋埋在肩膀里,只恨今日入宫议事时带了耳朵来。
“荒谬……”朱标斥道,但他为人至孝,却终究不敢让范显祖因为此事劳动到父皇朱元璋。若是被父皇得知自己和五弟有争位之嫌,只怕父皇定是要龙颜大怒。
无论是斥责自己还是五弟,对于父皇的身体,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层忌惮,导致了朱标现下里面对范显祖时,竟然罕见的有种投鼠忌器的感觉。
朱肃冷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能说,心里脏的人看什么东西都像是脏的,这厮东拉西扯,就是要将和朱标争位的帽子扣到自己的头上来。他上前正想说些什么,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一个小黄门急匆匆的走进殿来。急急忙忙的样子,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什么事?”朱标问道。
“秉……秉太子殿下,秉周王殿下。”那小黄门气喘吁吁,一副跑的很急的模样。
“陛下,陛下他回宫了……”
“什么?”朱肃、朱标都怔了一怔。朱肃心中讶然,自己是特意选的老朱还留在凤阳的时候,前去料理朱富之流的。目的就是为了,将生米煮成熟饭,快刀斩乱麻的解决朱富、刘天恩等的私自阻断航路的问题。把一个已经有了答案的事放在老朱的案前,这样,老朱即便有所愤怒,也会因为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而不太严重。
但按理说,老朱去往凤阳,应该没有这么快就会回来。留给他们的时间,应该还很是富裕才是。
是什么缘由,让老朱急急忙忙的从凤阳,又折返回了宫中?
“陛下驾到!”
来不及等朱肃、朱标等人细想,殿外,已经传来了高亢尖利的太监的通传声。老朱竟是径直来到了这里,朱肃与朱标只来得及交换一个眼神,便急急起身,到殿外去迎接老朱。
“儿臣朱肃,拜见父皇!”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圣躬万福!”
老朱快步走进殿中,朱肃、朱标并一众臣工,急急忙忙的向老朱施礼。
老朱快步走上了主位御座,两个人一左一右,始终在他的身边搀扶着他。其中一个,自然是陪着老朱去往中都凤阳城的皇孙朱雄英,另一个人,朱肃惊讶的发现,竟然是从凤鸣洲回京中来的铁铉。
感受到了朱肃的目光,铁铉转过脸,对着朱肃悄悄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