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退休多年的老领导听人说大公集团建了康养中心,万里遥遥从澳大利亚回来参观。
金树理带着全体领导班子从机场把老领导接到大公集团办公楼。车停在办公楼前,老领导看到办公楼前两棵高达二十多米的流苏树,围着树转了一圈又一圈,抚摸着树干热泪盈眶,拍着树干说:“这是咱大公纺织厂的宝树啊。当年建厂时种了几十棵,最后就留下了这两棵。六七十年代,春天花一开,咱大公纺织厂就是一个自然风景区。”
参观完老厂区改建的批发零售市场和家属区,最后一站是康养中心,老领导看得很仔细,收费标准、特殊老人看护、文化娱乐等各方面都问得也很详细,庄敬被推出来一一解答。
老领导坚持到大公食堂餐厅吃饭,开心地说:“就想喝一口咱们厂里做的营养汤,在国外,我们自己做,整只鸡煮,然后再加水加青菜沫,同样的工序,就做不出那个味道。”
送走老领导,庄敬累得脚脖子疼,脱下高跟鞋,仰躺在椅子上休息。高晓佳神神秘秘地问她:“当年提出大公纺织厂女工多,身为领导要有‘常在河边站就是不湿鞋’的觉悟,是不是这位?”
庄敬摇摇头,懒散地说:“这个问题你得问陈总,我作为非子弟人员,了解的都是正史,不清楚野史内容。”
庄敬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你还别说,我们公司领导还真是都挺洁身自好的,一点绯闻也没有。”
陈总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庄敬看懂了那种眼神的意思是你不知道而已。
高晓佳惊讶地说:“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战映舞与种总的事情?”
庄敬更惊讶:“种总都去世十几年了?他们能有什么事?”
高晓佳看了看办公室,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仨个,可以放心谈论:“当年厂里有传言,说种总的工资和奖金,给家里老婆一半,另一半给战映舞,你说他们有什么事?”
庄敬的目光转向陈总,陈总走过来补充:“种总的老婆一直病病秧秧的,每年都要住几次院,种总以为她老婆活不长,和战映舞好上了,有人看到种总晚上到战映舞家里去。厂里人说他们在等种总老婆去世后结婚,没想到一等等了八年后,种总五十岁时突发脑溢血,先去世了。这才是真正的世事难料。更没想到种总去世后,他老婆的身体越来越好,现在成了广场舞主力军。”
高晓佳作恍然大悟状:“这是不是战映舞一直单身的真正原因啊。”
庄敬想不明白,这么大的八卦她怎么会不知道,按时间线梳理了一番,种总去世前后那段时间她在青岛纺织厂学习半年,回来后张之义做了一个大手术,她在医院陪床半个月,每天家里单位忙成一锅粥,家里也不太平,只听说种总去世,没有听到别的消息。等她消停下来,应该是消息的热度已经过去,本来就是私底下讨论的事情,也就没有人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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