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两架爬犁要大一些。”
林姝围着新打的爬犁,东摸西摸很是好奇的样子。
“小妹,咱套上马试试。”林宏义提议道。
“行啊!
下大雪路上行人正是少的时候,正好出去溜跶几圈儿。”林姝点头应下。
两天没出门儿,还真有些闲得慌。
为了防冻和防滑,给马腿裹上一层皮毛保暖。
当然不会忘在马蹄上,加装带有防滑钉的蹄铁。
爷几个跳上新爬犁,吆喝着驶出客栈。
…
大雪纷飞,白茫茫的大街上难见行人一两只。
店铺像得了通知一样关门歇业,连一个挑担的小贩都没有。
‘叮~叮~铛~’
一架爬犁在大街小巷快乐地奔跑,爬犁上的人身着一色的羊皮装。
四肢健硕的黑色大狗,穿着白色羊皮袄子。
欢实地在雪中奔跑,前前后后地撒欢儿。
不时在雪堆中打一个滚儿,背上一个灰色小东西吓得吱哇乱叫,叽叽呱呱像骂人一样。
躲在屋内取暖的人,缩着脖子站在窗边偷窥街上欢乐的人和狗。
“谁家的狗,真肥。”
“吸溜,炖个狗肉锅子能香死个人。”
……
不断向前的爬犁,甩下一声声酸言酸语和妄想。
爬犁停在紧闭的城门前,洁白的积雪上一片凌乱的脚印,带起点点泥泞。
收费的士兵,躲在岗哨内烤火。
“咴~咴~”
马鸣声惊醒烤火的士兵,朝外不耐烦地道。
“辰时初开城门一个时辰,其他时间一律不开。
哪来的回哪儿去,不许在城门口逗留。”
“多谢官爷告知,我们这就离开。”林二壮跳下爬犁,拱手道。
他牵着马缰绳调头,跳上爬犁快速离开。
“哪来的肥狗,可惜了。”守城士兵从门缝,看着跑远的大狗可惜道。
“除了有钱有势的人家,谁还养得起狗,人都快饿死了。”士兵乙不满地道。
“他娘的,还不来换防,都快冻死了。”
“是啊,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都超过半个时辰还没人来。”
“就知道欺负咱们,下次得想办法还回去。”
又冷又饿的两人牢骚满腹,眼看最后一块炭火燃尽,只得拆凳子取暖。
…
城外。
连续两日暴雪,阻断了施粥者的脚步。
得不到食物补给的难民,裹着所有的衣物,躲在窝棚里靠抖取暖。
单薄的窝棚,发出一声声吱嘎声。
‘轰~’
窝棚承受不了积雪的重量,最终倾倒在地。
那些发出吱嘎声的窝棚,像受到感染似的接二连三地倒塌。
惊叫声、呼喊声、奔跑声。
躲在窝棚内的难民,一窝蜂地朝外面跑。
推搡、踩塌,体弱者一倒下就成了别人的垫脚石。
再也爬不起来。
飞舞的雪花,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幕人间惨剧。
县城高大的围墙后,成了难民眼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呯呯呯~’
‘啪啪啪~’
猛烈的敲门声,吓得发牢骚的两个士兵跳起来。
紧张地拿起腰刀,隔着岗哨看向紧闭的城门。
只见结实的城门,被难民拍得微微发颤。
一声声啪门声,如敲在士兵的心上。
两人谁也不敢动,更不敢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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