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的事情，太师没有告诉陛下吗？”肖志恩没有昨夜发生了何事，而是先反问侯嫮一句。
眼睫一颤，侯嫮抬了眼，“陛下年岁尚浅，本太师怕现在直会叫陛下害羞而有些抵触，因此并未明。”
闻言，肖志恩了然一点头，刚要将昨夜的事情告知侯嫮，话堵在嘴边却不知该如何。
毕竟这件事……确实有违人伦。
侯嫮见肖志恩面露难色，倒也没有催促，而是自顾自喝了一口茶，今日的茶……火候过了。
肖志恩也喝了口茶，又给自己做了一番心里建设，“不知太师……老夫冒犯些，不知太师，是如何看待陛下的？”
侯嫮眨了眨眼，其中有些错愣，“陛下虽年岁尚，可智敏上师，稍加培养，有朝一日，定会成为一代明君。”
肖志恩笑着点零头，神色有些不自然，“老夫，老夫是……”
肖志恩话还没完，侯嫮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将手中茶杯放到桌上，
“肖大人昨日走的早，怕是没听见本太师的一句话。”
“什么话？”肖志恩下意识反问。
“本太师此生不会嫁人，”眼帘一抬，睫羽却往下垂，唇边泛起一点笑，“谁都一样。”
肖志恩愣在原地，他话明明未出口，太师却依旧猜到，还给了回答。
而这背后，就代表着昨日的宫宴，不是无心，而是有意为之。
她要……断了姬辛的这个心思。
肖志恩竟一时不知该什么。
该夸赞太师敏锐？还是她不嫁人是正确的？
最重要的是，这对君臣师徒，还能像从前那般吗？
“今日多谢肖大人了，”侯嫮站起身来，“肖大人在宫中待了一夜，还是早早回府休息吧。”
肖志恩也跟着站起来，看了眼侯嫮，还是没能忍住叮嘱道：“太师，陛下毕竟年少，有时冲动了些，您多多担待。”
侯嫮笑着摇摇头，“陛下是子，他会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
她一手教出来的帝王，如果为了所谓情爱能做出叫她失望的事情，那谈何明君？
肖志恩走了，不多时，佩玖手里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姐姐。”
这一声唤，才将侯嫮从思绪里拉了出来，佩玖将食盒放在桌上，从里头取出刚刚做好的梅花糖酥，
“厨子新学的，姐姐尝尝？”
梅花糖酥许是用的红梅，颜色粉嫩嫩的，表面带着白霜，又精巧的印了花，看起来很是可口。
侯嫮拿了一块咬了一口，“偏甜。”
侯嫮喜梅，这梅花做成的糖酥，却差零。
佩玖闻言笑笑，“我晚点和做糕点的师傅，叫他少加点砂糖。”
这年头砂糖和蜂蜜都是稀罕物件，糕点多数人求的就是一个“甜味儿”。偏生出了侯嫮这样一个怪胎，可以吃甜，却不喜欢太甜的。
侯嫮应了声，眉间始终萦绕着淡淡的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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