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你怎么不走了?”
民政局门口,南浅和顾霆枭下了车往民政局大厅走,走到了门口,南浅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身边的顾霆枭转身看向身边的南浅,轻声提醒道。
“小叔...我...”南浅有些紧张的看着顾霆枭。
“胆量不是挺大的吗?”顾霆枭倒是也没着急,慢悠悠的开口道。
“这不是头一次结婚嘛,没经验,下次就好了。”南浅叹了口气说道。
听到南浅的话,顾霆枭的脸色沉了一下,这丫头还想有下一次?
“下一次?”顾霆枭重复了一遍。
“不对不对,不是下一次。”南浅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摆了摆手。
“小叔,为什么要跟我结婚?”南浅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想听好话还是实话?”顾霆枭站在民政局门口的一边,微微低头看着面前的小丫头。
“听实话。”南浅抬头看着顾霆枭的眼睛。
“咱俩谈感情确实谈不上。”
“我看好你的性格和脾气,我的身边需要你这么一个人。”
顾霆枭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仿佛结婚对他来说就跟喝水一样的简单。
“那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南浅的语气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她在询问着自己。
“浅浅,抛去感情之外,嫁给一个对你好,有钱有能力,私生活不混乱、能护你周全的男人,不好吗?”顾霆枭的眸光加深。
南浅迟疑了几秒,没错,嫁个跟自己有感情的又如何,也不能保证这个男人对自己好、有钱有能力、私生活不混乱,至于护自己周全这事,她自己也能做到。
“小叔,走吧。”南浅看向顾霆枭的眼神很坚定。
“进了这门,就别喊我小叔了。”顾霆枭朝着南浅伸出了手。
南浅笑了笑,把自己的手放在了顾霆枭的手心上。
站在车边上的袁乾铭,看着牵着手走进民政局的两个人,心情已经不能用复杂来形容了。
自己的大boss竟然结婚了,还是跟一个自己只见了两面的女生结婚,这个女生还叫他...小叔。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什么老板都有。
当南浅和顾霆枭从民政局里走出来的时候,手上各自拿着一本红色的本本,南浅不停地翻看着。
自己竟然结婚了!跟一个自己只见了两面的人结婚,一个对脾气性格喜好三观完全都不了解的人结婚了。
“走吧,顾太太。”顾霆枭看着南浅说笑不笑、说哭不哭的表情,眼里多了一丝笑意。
“去哪?”南浅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回家。”顾霆枭说完,没等南浅回答,直接牵起南浅的手,朝着深蓝色的幻影走去。
经过这几次牵手,南浅竟然也习惯了,就让顾霆枭这么牵着自己走。
不得不说,她心里竟然很踏实,很有安全感。
深蓝色的幻影停在了一个别墅面前,南浅被顾霆枭领下了车,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别墅,的确是比南家的还要大。然而这仅仅是顾霆枭自己的别墅。
走进去后发现,别墅里面的色调就是黑白灰,简单但不失格调。
“这是我自己的房子,所以装修的比较简单,你有喜欢的东西可以买回来,让管家帮你布置。”顾霆枭一边说一边掏出了一张黑卡,递给了南浅。
南浅看着手里的黑卡,好巧,自己也有一张。
不过自己里面的钱肯定没有顾霆枭的多。
“小叔,你不用给我卡,我有钱。”南浅把卡伸向了顾霆枭。
“你现在是顾太太,花我的钱理所应当。”顾霆枭并没有接过银行卡,而是牵着南浅的手走进了电梯,直接上了三楼。
“主卧在三楼,二楼是客房和健身房。”顾霆枭一边介绍着一边带着南浅走下了电梯。
南浅站在主卧的小客厅里面时,突然皱紧了眉,顾霆枭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怎么了?”顾霆枭眼里带着疑惑。
“小叔,我也住在这个房间吗?”南浅抬起头看着顾霆枭问道。
顾霆枭听到南浅的话,没有出声,而是一步步的走向了南浅。
南浅看到走近的顾霆枭,下意识的一步步退着走。
当南浅的后背触碰到墙面的时候,南浅的呼吸都减弱了。
顾霆枭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抬起坚实的手臂将南浅固定在墙和自己中间。
南浅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而不规律,一双漂亮的杏眼睁的大大的,当顾霆枭的身体压下来的时候,她立马抬起双手推在了顾霆枭的胸口处,试图让两个人的距离不要再缩短了。
“小...小叔,你...你要...干什么。”南浅瞬间结巴了起来。
“你说呢?顾太太。”顾霆枭挑了挑眉,低沉的声音从嗓子里发出。
“我啥都不想说。”南浅睁大眼睛摇了摇头,救命啊!这男人身上的压迫感甚至让自己都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顾霆枭看着被圈着的小丫头,笑了出来。
“你放心,我不是禽兽。”顾霆枭放下了手臂,牵起了南浅的手,他突然发现自己牵这个小丫头越来越顺手,笑着摇了摇头。
“咱俩现在是夫妻,难道还要分床睡?”顾霆枭带着南浅走到了大床边。
这时南浅才发现,自己的睡裙竟然已经放在了顾霆枭的床上。
“这是南家的管家带着照顾你的佣人,亲自来收拾的。”顾霆枭说完又带着南浅进了衣帽间,南浅的衣服已经都收拾好了。
自己所有收藏的香水、包包和高跟鞋也已经送了过来。
“南家这是来不及了?”南浅都被南家的速度震惊到了。
“浅浅。”顾霆枭双手扶着南浅的肩膀,把她的身体转了过来,四目相对。
“啊?”南浅顿了一下。
“你嫁给我了,我会对你好,对你负责。”
“从现在起,你就是顾家四太,顾家的情况比较复杂,所以你不需要担心你的年龄问题,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需要考虑任何人,只需要做你自己。”
“出现任何问题,你记住你的身后有我,就够了。”
“记住了吗?”顾霆枭认真地看着南浅说道。
南浅受宠若惊般的点了点头,这是除了南家之外,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这么说话。
“咱俩住在一起,你不用担心我会做什么,在这方面我会完全的尊重你。”
“我可以等你,等到你愿意的那天。”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顾霆枭的这几句话,打消了南浅心里的顾虑。
“小叔,谢谢你。”南浅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句话。
“小丫头。”顾霆枭抬起头摸了摸南浅的软发。
顾霆枭自己都没发现,每次跟南浅说话的时候,都忍不住语气放温柔一些,甚至比对顾暖说话更要温柔。
南浅要走出衣帽间的时候,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男士香水,便走过去拿起了那瓶乌木沉香的香水。
顾霆枭看到南浅的举动,没说话。
“小叔,你真舍得用它啊。”南浅看到已经用了小半瓶了,不禁的感叹道。
顾霆枭知道南浅喜欢香水,所以并不意外她认识这瓶。
“你喜欢?”顾霆枭若有所思的问道。
“嗯,这瓶乌木沉香,全球只有99瓶,6800万一瓶的价格,是有钱都买不到的款。”
“这99瓶中,有67瓶被华国人买走了,我手里有一瓶,你手里有一瓶,在整个华国也仅仅还有65个人有这瓶香水。”
“我买回来,也只是为了收藏,摆在那里看着它,没想到,你竟然打开用了。”
南浅说完后,把香水放回了原处。
“前面你说的都对,唯独有一句说错了。”顾霆枭淡淡地说道。
“哪句?”南浅疑惑地看着顾霆枭,自己的数据不会差。
“整个华国,也仅仅咱们俩有。”顾霆枭走到了一个抽屉面前,伸手拉开了。
南浅伸头一看,整整一抽屉没打开的香水,摆的整整齐齐。
“小叔,你....你买了66瓶!?”南浅震惊地抬起头看向顾霆枭。
“嗯。”顾霆枭点了点头。
“你这是什么通天的本事?”南浅想到自己为了买这瓶香水,还专门飞了一趟国外,找关系才搞到手。
顾霆枭竟然一下子买了66瓶!
“你知道这个香水的调香师是谁吗?”顾霆枭笑着问道。
“我只知道调香师的名字叫Lm,其他所有的信息都不知道,查都没有地方查。”
“听说调香师跟品牌合作的时候,都是助理去签合作,本人从未露面。”
南浅摇了摇头,确实不知道。
“Lm,陆墨北。”
顾霆枭说完后,南浅整个人都愣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慢慢地扭过头看着顾霆枭。
“小叔,你没跟我开玩笑??”
这对南浅来说,真是令人震惊地消息。
“调香师对他来说,就是个小爱好。”顾霆枭点了点头。
“我可以揍他吗?”南浅直接问了一句。
她当时为了买这瓶香水,找过陆墨北,陆墨北给了她一个电话,让她去国外找这个人,就能想办法帮她买到。
南浅做了梦都没想到,陆墨北这是干了件让自己脱裤子放屁的事情。
顾霆枭听到南浅的话,笑了起来:“好,晚上给你个机会揍他。”
坐在酒吧里喝茶的陆墨北突然打了两个喷嚏。
“你怎么了?感冒了?”裴言洲抬起头看着陆墨北。
“应该没有。”陆墨北说着话,手机来了信息,看完了后他喊进来了服务员。
“把酒准备好。”
陆墨北说完,裴言洲不解地看向他。
“霆枭一会儿过来。”陆墨北解释道。
“他哪来的这么多闲工夫,昨天来了今天还来。”
裴言洲有些奇怪,平时叫都叫不来,今天竟然主动来。
陆墨北耸了耸肩,他也不知道。
南浅和顾霆枭走进包间的时候,陆墨北和裴言洲正在喝着酒,手上还夹着烟。
看到顾霆枭的时候两个人没有什么反应,当看到顾霆枭身后的南浅时,两个人迟疑了好一会儿。
“小浅,你为什么跟霆枭一起来的?”陆墨北掐断了手上的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乐意。”南浅白了陆墨北一眼。
“哎,我可没惹你。”陆墨北一脸冤枉的表情。
“来,陆大少,你问问我身上这香水好不好闻?”南浅走上前,抬起胳膊让陆墨北闻。
“嗯…好闻。”陆墨北轻嗅了一下,好闻。
他能说不好闻吗?这是自己调的香水。
“这就是你帮我找人买的那瓶,乌木沉香。”南浅看着陆墨北眨了眨眼。
“这就是啊,这调香师可真厉害,确实不错。”陆墨北夸自己的时候,一点都不脸红。
“我闻闻。”裴言洲凑上前闻了闻,确实不错,但是味道有点熟悉。
“哎,这不就是你…”
裴言洲突然扭头看向了陆墨北,还没等说完话陆墨北给裴言洲使了个眼神,后者活生生的把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嗯?这不就是什么?”南浅挑了挑眉看向裴言洲。
“没事,这香水…阿墨也喜欢。”裴言洲随便找了个理由。
“我给你们科普一下哈。”南浅点了点头。
“这个香水叫乌木沉香,调香师叫Lm,这调香师大牌的很,去跟品牌签约都是助理去,从来不亲自露面。”
南浅说到这里的时候,顾霆枭和裴言洲都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陆墨北。
“听说过。”陆墨北一脸正经的点点头。
“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南浅神神秘秘地说道。
“为什么?”裴言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以他对南浅的了解,他明白了。
“据我所知,这个设计师是个男人,十几岁的时候被狗咬了脸,长相十分狰狞。”
“二十岁的时候,走路掉进了下水道井里摔断了腿,到现在还是个瘸子。”
南浅说到这里的时候,完全把陆墨北那哭笑不得的表情忽略掉了。
一旁的裴言洲,嘴角就跟抽筋了一样,努力憋着笑意。
“但是他身残志坚,每天还在坚持调香,终于!!!”
顾霆枭、裴言洲和陆墨北都认真听着南浅继续讲,就想知道她还能讲出什么。
“终于在他二十三岁去找香料的时候,又被驴踢到了某个位置,再也不能人道了。”
“噗。”
裴言洲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下意识的看向了陆墨北,从脸开始看,视线慢慢向下移,移到了某个位置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