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赴一场有去不回的约。
......
后花园，摇香亭。
黄桂菲先一步来到了约定地点。
皇帝虽还没到，但伺候在左右的宫人已经到了。
“见过贵妃娘娘。”
宫人们行礼，沏茶，一气呵成。
“贵妃娘娘稍坐，圣上已经在路上了，即刻就会到。”
黄桂菲淡淡道：“知道了，你们都去远处候着吧。”
“是，贵妃娘娘。”
遣退宫人后，黄桂菲手心里攥住王小真给的托梦狠狠睡，悄然洒进了对面属于皇帝的那盏茶水中。
然后，又拿出了化蝶飞飞飞，将其含进了嘴里。
王小真说，吃下这颗药丸后，只要她想，她就可以变成蝴蝶。
黄桂菲心跳如鼓，面上极力保持镇定，安静地坐在石凳上等待。
时间像水一样流逝。
终于——
那抹熟悉的明黄身影穿过假山和绿树，走向了摇香亭。
黄桂菲连忙起身行礼：“恭迎圣上。”
同时黄桂菲多了些狐疑和不安：“圣上为何不差人通报？”
皇帝看着黄桂菲笑笑，一伸手指指了个方向：“朕走到那儿时，见海棠你一人坐在此间，突然生出了私藏之心，不想叫别人打扰。”
黄桂菲：“......”
这......？
不是阉了吗？
怎么还有心情说这种话？
难道已经治好了？
黄桂菲悄然打量起皇帝。
然后得出结论：绝对没有治好。
几日不见，皇帝消瘦了一圈，原本白皙的脸色也有些泛黄，有一种难以掩盖的憔悴。
看来这件事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
黄桂菲默默地坐远了一点。
皇帝含情脉脉地盯了会儿黄桂菲，一路走来，觉得口渴，顺手拿起桌上那盏提前放凉了的茶喝了。
黄桂菲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喝下茶水，又在他放下茶盏的时候及时收回视线。
可皇帝却还是捕捉到了黄桂菲的注目。
皇帝憔悴的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这么多年了，海棠终于又主动来找朕了。”
如果不是句尾多了声不易察觉的叹惋，他这句话可谓是柔情蜜意。
黄桂菲怔愣，莫非这就是皇帝同意见自己的原因？
皇帝又说：“不知道为何，这几日朕频频梦见海棠。”
黄桂菲的神思被他这句话拉回了现实，并且没由来地感到一阵恶寒。
一点也不想被梦到。谢谢。
皇帝：“朕总是梦到你初入宫时的日子......哦，那时候，朕与你也曾像这样，一亭，两人，闲庭信步。”
皇帝：“只是，那时的海棠还不像如今这般沉默寡言。”
黄桂菲淡淡道：“圣上，那些都是过去了。”
“是啊......那些都是过去了......”皇帝说着说着，忽然起身走到黄桂菲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揣进自己的手里，情意绵绵地说：“还好往后的岁月还很长，朕与海棠还有大把的时光。”
黄桂菲：“？？？”
不是阉了吗？
皇帝深情地看着黄桂菲：“这几日，朕......不知为何想了许多，发现，只有当初与海棠你在一起的时候，最快乐，最纯粹。”
“海棠你啊，那时眼睛里只有朕，那么可爱，那么美丽，身上带着一种特殊的气质，与宫里的任何人都不同，朕有时候甚至错觉你根本不属于这里。”
黄桂菲额头上顿时蒙了一层冷汗。
皇帝这是在说什么啊......
怎么搞得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