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对我的停职决定书就签发到了两办,而且由市长杨烨亲自签字,可见陆晟有多么的心急,他在赵江河那里受到的窝囊气似乎都要发泄在我这个秘书身上一般。
得知消息后的韩朝晖第一时间把我叫去了他的办公室,并且将我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停职是一个很严重的处分,如果不能撤销就会留档,将来对仕途影响很大。
而我一直视韩朝晖为长辈,听他骂我,心里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
反正赵江河也不在,我又无所事事,带着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我坦然接受了停职处理,本想去省城找盛瑶,一想到她还要上班,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于是,我当天上午就收拾了几件衣服直接回了华阳县老家,推开尘封的门,望着熟悉的环境,我心里五味杂陈的。
好在这些年经历了很多,让我学会了坦然面对,何况我父亲的案子已经有了眉目,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定能将它查个水落石出。
下午的时候,我去给父亲上了坟,随即又去了陈宇的墓地,自从跟盛瑶一起之后,我再不敢来在这里,因为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光彩,有乘人之危的意思,一直觉得有愧于陈宇。
从陈宇的墓地回来之后,我去看望了他的父母,经过一年时间的稀释,老两口的情绪好了很多,似乎已经从阴霾中走出,至少表面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这让我放心了不少。
晚饭我是在陈宇父母家吃的,跟陈宇的父亲喝了几杯,直到醉意袭来,我才意犹未尽的回到自己家,想当初我跟陈宇把酒言欢,如今只能跟他父亲喝,不知道这算不算造化弄人。
就这样,我每日都窝在老宅里打发时间,每天除了跟盛瑶煲电话粥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给我打电话,仿佛一夜之间我就被这个世界遗忘了一般。
人就是如此现实,赵江河一出事,所有人都恨不得立马跟我这个秘书划清界限,深怕会殃及到他们一样,犹如当年我父亲案发时那般,好在我对这种世态炎凉的感觉早已习惯。
直到我回来的第四天早上,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又将我拉回了现实。
敲门的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她手里提着一篮子鸡蛋,战战兢兢的看着我问道:“请问你……你是秦院长的儿子小川吗?”
我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忙不迭的点头道:“是的。”
在得到肯定答案后,老太太欣慰一笑自报家门道:“小川,我……我以前是医院食堂的员工,我叫……。”
不等老太太把话说完,我就迫不及待的打断道:“您是叶桂兰奶奶吧?”
“嗯!”叶桂兰先是嗯了一声,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想不到小川你还记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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