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格雷斯密特的关注点立刻就被带歪了,他惊叫起来:“你说什么?那个小家伙的伤好了?不可能!你是研究出了什么新的草药或者什么新的魔法吗?我们快好好交流一下,我可以用我最新的成果跟你换!”
说到这里格雷斯密特目光扫视一下,立刻捕捉到了兰恩:“小狮子,你先把我的笔记还我,过段时间我再给你抄一本新的——费托夫,这就是我的最新成果,快说说你是怎么治好图尔塞克家的小家伙的!”
费托夫再次摇头,挥挥手把同伴的注意力抓回来:“斯凡瑞吉不是我治好的——唉等等,你先别闯进去!这太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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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纵者一把拉住冒失的同伴,提醒这个对研究格外狂热的同伴冷静下来:“布兰和伊斯特也在里面,现在是伤者和亲属交流的时间……先说说看你来找我干什么吧。虽然平时你也是个冒失的人,但是在明知道我很忙的情况下还来找我,肯定是要紧的事情。”
格雷斯密特不住地往木屋里面张望,显然是觉得现在里面的事情才是“要紧”的事。
不过在费托夫的反复催促下,他终究还是拍了拍脑袋,说道:
“这和兰恩也有关系。他刚刚和伊斯特一起从维尔卡人的大本营回来,给我们带来了消息——橡木之环出了叛徒,他加入了斯瓦勃洛教派,还绑走了我们三个一直被以为是在外历练出了意外的学徒,幸好他们这回被兰恩救了回来。你资历老,我觉得你应该会知道那个叛徒的身……”
话没说完。
这回却变成了费托夫惊叫起来,打断了格雷斯密特:“你说什么?兰恩救回来了三个学徒!”
……
一间重新被整理出来给三名德鲁伊学徒疗伤的小屋中,费托夫看着正沉睡不醒的伤者,脸上难掩失望。
被作为血祭差点丢了性命的三名年轻人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脸色格外苍白。不过好在格雷斯密特在治疗和草药两门学科中间是出类拔萃地强,好悬稳住了他们的状况。
同时也有听闻消息的其他德鲁伊们赶过来,足够作为导师的他们对于被解救回来的学徒格外上心,甚至组成了一个临时的交流会,研究如何最高效且不留后遗症地让三名学徒恢复原状。
所以让费托夫脸上难掩失望的并不是这三名学徒的身体状况,而是他没有在里面找到自己想要找寻的对象。
格雷斯密特给兰恩解释道:“费托夫的学徒不久前去了摩斯科根森林寻找一种罕见的草药,但是却再也没有回来。费托夫一直很自责,因为学徒去那里是为了他的实验……”
“费托夫在森林中寻觅了许久却一无所获,一度消沉,甚至打算停下自己的研究,离开橡木之环这个伤心地。直到斯凡瑞吉被图尔塞克家族的人送过来,他为了治疗伤员才多停留了片刻。”
费托夫以为自己的学徒也在被兰恩救回来的三人之中,满怀期待而来。此刻心情大起大落,面上只剩下黯然。
但是他毕竟是个长寿而强大的德鲁伊,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至少表面上不再显露令人在意的悲痛了。
“我只是心中还抱有一点希望罢了……不过说不准那名堕落德鲁伊的手上还有更多的学徒,或者还有其他没能等到被解救的学徒……”
说到这里,费托夫的眼睛暗了一下,随后说道:“按照兰恩你们的描述,我只想到一个人——亚提斯。”
“他是个年轻人,当初是作为孤儿被带回橡木之环的。”
“他对于自然能量非常敏感,天赋很高,但是却对群岛的战技格外感兴趣,喜欢舞刀弄棒。一开始我们并没有在意,毕竟我们的学徒在出发游历之前总要学一两门傍身的武技,光学术法是不足以应对危险的。”
“直到后来,亚提斯开始对于魔物驯养乃至于生物改造的项目展现出了浓重的兴趣,他的研究开始极端化,有悖于自然平衡,这遭到了他的导师的训斥。”
“我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的时候,他正是打算开启一个关于重现维尔卡狂战士的项目。为此他独身前往弗尔哈拉村的遗址,希望获得更多邪教的秘密,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费托夫叹息道:“他失踪的时候还不到八十岁,很年轻。我们一直以为他已经意外身亡,但是从如今的情况来看,似乎其中有一些别的隐情了。”
费托夫接着又补充:“亚提斯的导师是我曾经的研究伙伴,他因为学徒的失踪一直自责于自己的教育方法,认为是自己的错。他现在应该在乌德维克岛隐居,时不时地给托达洛赫家族做顾问。我会去找他多了解一些关于亚提斯的消息。”
“哪怕我的猜测是错误的,那个堕落的叛徒并不是亚提斯,但亚提斯的失踪和那个叛徒肯定脱不了关系。我们也能够因此多一位希望探寻学徒失踪之谜的伙伴。”
提到学徒失踪的话题,哪怕费托夫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不希望干扰到别人,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难掩的悲伤。
兰恩郑重地感谢:“那就拜托您了,费托夫先生。”
随后他又保证道:“关于您学徒的事情,我深感遗憾。我会拜托克拉茨派出人手去帮忙寻找的,我也有不少的猎魔人同伴精通搜救,希望可以发现什么线索。”
“哪怕……找不回他,我们也能够想办法让他体面地走完最后一程,同时也不让伤害过他的人安然度日。”
费托夫对着兰恩欲言又止,似乎不想要对方多费力。但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做出多费心的拜托。
……
在费托夫离开去寻找亚提斯的导师之前,他还去看了一趟斯凡瑞吉的木屋。
虽然在兰恩的帮助下,斯凡瑞吉已经彻底康复,但是出于认真负责的态度,他依旧打算为斯凡瑞吉最后做一次检查。
兰恩跟着费托夫一起回去,当他们打开大门的时候,就看到克拉茨正在跟布兰王汇报什么东西,伊斯特坐在一旁时不时的做一些补充。
这些话题是伊斯特这一路上的波折,包括迪门家族、德拉蒙家族、以及斯瓦勃洛教派的变故。
显然,儿子脱离了生命危险彻底康复之后,布兰王再次回到了扶持兄长挤掉自己王位的事业之中。
斯凡瑞吉坐在布兰王的身边,专心致志地观察着父亲的言行,似乎是在学习。
当兰恩和费托夫进来的时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其中最为炽热的一束当属斯凡瑞吉,兰恩甚至觉得斯凡瑞吉此刻看着自己的眼神跟他看布兰王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虽然已经契约了这么多随从,兰恩也已经体验过了各种目光,比此刻更加夸张的也不是没有。但是当这种目光从斯凡瑞吉这种身份和亲缘关系的人眼中投射出来的时候,兰恩还是感到一阵不自在。
好在布兰王立刻起来挡住了斯凡瑞吉的视线。这名激动的父亲张开双臂上来就是一个熊抱,从他用力拍打兰恩后背的力道来看就能够体会出他此刻内心的汹涌。
“兰恩,如果不是你,我差点就失去了我唯一的儿子!”
兰恩看向一边同样激动后怕的伊斯特,莞尔着抱住了布兰王:“我们可是家人啊,不是吗?”
费托夫看着屋内的气氛,脸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诸位似乎有正事要谈论,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布兰王并没有让德鲁伊离去,而是同样郑重地感谢了费托夫。而在听兰恩解释,费托夫会帮忙寻找堕落德鲁伊之后,再次表示了感谢。
这正是刚刚布兰王与伊斯特还有克拉茨谈论的话题之一:如何在实际意义上地彻底清缴斯瓦勃洛教派。
要完成这个目标,那名逃走的堕落德鲁伊一定要被处理掉。
不过布兰王和克拉茨的意见一致,他认为这件事情很重要,但是依旧有更重要的事情的优先级排在这之前。
“我打算不日再次召集七大家族的首领,同时开始准备伊斯特的加冕仪式了。”布兰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