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鲁离开后,屋内只剩下索洛希亚和东谷泽晨两人,炉外白烟生腾,东谷泽晨盯着噼里啪啦的柴火出神。
“泽晨!泽晨?”一声呼唤将东谷泽晨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怎么啦你,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快添些柴火吧,要不然火苗可就要罢工喽。”
“嗯?哦哦!好的。抱歉啊……我出神了。”东谷泽晨手忙脚乱地将木柴丢进灶洞中,可一时丢的木柴又过多,险些使火舌卷出灶外。好在险情不大,及时被两人制止住了。
“索洛希亚,其实我很好奇,曾经的沃鲁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待厨房重归和平,闲话又配着食香缭绕在周围。
“咦?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也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他怎么会被蜈选中,导致拥有与其他人完全不同的人生……甚至,我想试着帮帮他。”
“原来如此,沃鲁嘛……在我的印象里一直都是个忠厚老实的孩子,他对外界的事物向来胆怯。不过现在嘛,倒是没以前那么严重了。要知道在小时候,他被母亲吩咐着去打酱油,可到了店里却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想要的东西……直到给了钱,刚想跑出店外,却被老板叫停,那老板想戏弄一番沃鲁,就对他说:‘小孩!你钱少了。’沃鲁立马就被吓得愣在原地。”
“那最后,想必又是公主殿下出手,把沃鲁带出来的吧?”
“诶!这你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没什么,我随便猜的。”
“总之……”
索洛希亚话音刚落,沃鲁便从屋外提着蘑菇回来了。
听完索洛希亚的描述,和此刻提着篮子站在门口的沃鲁,东谷泽晨实在很难将眼前这个人与先前血战的狼少年联系到一起。
“沃鲁兄有没有打算到城里去住,至少在那里,我们仨可以互相照应。”看着归来满脸悦色的少年,东谷泽晨接过他手里的蘑菇,丢入锅中。
“之前不是没有做过。”索洛希亚接上话道,“几年前,我让沃鲁进入兵团,作为城内戒备军,相信以他的实力足够守护城中安全。”
“然而我却让殿下失望了……因为一到夜晚,我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甚至做出了伤害同伴的行径,可……可殿下还是愿意替我保守秘密。我……我实在不能够继续呆在那里了。”
“没有的事……沃鲁从未使我失望,毕竟这从来就不是你的本意,我知道。”
“谢谢……所以,与其在那样紧张的环境中生活,还是这里更加适合我。”沃鲁笑了,像是压抑许久的心情得到了释放。
“或许这样也好……好了,不聊那些话题了,既然饭菜都已就绪,我们还是趁热开动吧!”在东谷泽晨的提议下,三人总算落座。晚餐过后,索洛希亚提议,三人一同到屋外散步。
“不行!我实在去不得!”沃鲁连连摆手。
“是因为那个吗……”东谷泽晨略带惋惜地说到。
“这有什么难的,我给你带上斗篷就好了!”索洛希亚仍不放弃。
“是哦,或许斗篷可以遮蔽月光,还得是深色的才行……我这就去拿!”东谷泽晨急忙跑进屋内寻觅。
“这……这样没问题吗?”沃鲁忐忑不安。
“泽晨——找到了吗?”
“你说放在壁挂上了,是吧?啊,在这里!”
“这样就没问题了。”索洛希亚为沃鲁扯平衣角,沃鲁也自觉地将斗笠压低,避免直面月光。
于是,三人总算得以出发。
林中空灵怡神,得益于月光,叶隙间摇晃着轻柔朦胧的纱,落着银屑飞舞。恍惚之中,只忘得身在人间,却似徘徊于精致的琉璃瓶底。
“真舒服啊。”索洛希亚伸了个懒腰。
“如果时间能多停留一会儿就好了。”看见映着月光的索洛希亚的侧脸,东谷泽晨有些出神。
“没关系,我来满足你们的愿望。”原以为这话是从沃鲁口中传出,可辨别之下,却觉得这声音更加成熟老道,因其陌生感使得三人警觉。
“你们好呀!索洛国的公民们。”
只见来者面色苍白,身着古典长袍,衣物由红与黑二色交相铺成,点缀有诸多宝石金饰。
那人与蜈有些许相似,脸色都是可怖的白色,且二者面目都多呈笑意,不过不同的地方在于,蜈的笑多是“愤怒”的笑,眼前这人的笑却难以窥见其本意,用浅显的话来讲,蜈就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其危险性的存在,而此人则是那种令人捉摸不透,却也不敢丝毫放下警惕的诡诈者。
“你是?”东谷泽晨不安地看着他。
“这人是夜影组织的四矢。”作出回答的不是那人,却是沃鲁。“他是个很可怕的家伙,在组织中,我与他交集不多,却常常能感觉到他给人的一种不适感。”
“嚯嚯嚯,感谢沃鲁先生给予的评价,不过,先生与索洛国的公主在此幽会,是否可以理解成,这是对组织的背叛呢?”
“我……”沃鲁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索洛希亚做好战斗的姿态,而对方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公主殿下,您于夜晚游荡在这荒郊野外,似乎也有损王室的威严与名声吧。”
“你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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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谷泽晨拔出铁剑,也不顾周围多余的声音,便向那所谓的四矢刺去。
呵,还真是勇敢无畏的英雄啊,我的泽晨。